蒙筝恍惚听到遥远的地方有声音不断传来,扰得她无法安眠。微微侧头想躲避,眼睛却突然感受到刺目光芒,刺得她不得不睁开双眼。
茫然无焦距的眼瞳被强烈的光线照射得眯成一条缝,蒙筝失神地盯着墙上那道充满异域风情的狭窄窗户半晌,才想起来侧脸躲开光芒。
脸颊摩擦在柔滑的皮肤上,耳边的声音更清晰了,是从门外传来的,蓝醉的声音。
“白姐?白姐?”
眼角瞥到一点已经发黑的血迹,蒙筝悚然一惊弹跳起身,这过于激烈的动作让她忍不住晃了晃,入目就是依旧□□的布满点状乌黑血点白素荷的前胸、仍旧被紧捆的双腕以及尚陷入深眠中的白素荷。
蓝醉喊了半天门内也没回应,以为白素荷已经起床了,就先住了手。下楼跟在大厅窝了一晚的容十三打过招呼后,蓝醉问及白素荷,容十三却说他一直在大厅里,并没有看到白素荷下过楼。
蓝醉闻言一惊,立即蹬蹬蹬重回楼上,开始继续拍门。
这次拍门的动静与上次相较大了许多,君漪凰站在蓝醉后侧,闭目感受墙后,稍后轻声道:“里面是有人的。”
有人在却无人开门,那就是出事了。君漪凰的话不但没能安慰到蓝醉,反倒让蓝醉愈发担心起来。
“白姐!白姐?”
蒙筝趁着门外短暂的安静,边瞥着白素荷的反应,边强忍着不适,手脚利索的把昨晚上的凌乱大略收拾一遍。幸好盖的薄被搁在床脚,昨晚在混乱中被踹到地上没被沾染血迹,蒙筝也顾不上热不热了,抖开盖在白素荷身上。
解开捆绑白素荷手腕的绳子,蒙筝才发现经过昨晚上的剧烈挣扎,白素荷的手腕被粗糙的绳子早磨得破皮出血。蒙筝心疼却没时间替她包扎,也只能先塞进被子里再说。
不过片刻门外脚步声又起,伴随着蓝醉更大声的拍喊。蒙筝狠狠咬牙,现在床上是盖住了,最糟糕的是她自己的衣服在昨晚也被撕得只余下两颗扣子,完全无法蔽体。蒙筝扫了房间内一圈,最后无奈只能随手从白素荷的行李箱里掏出一件衣服,搭在身上。
“白姐,你再不应声我踹门了!”蓝醉说完这话,后退两步,吸气前踏旋身踢腿,没想到刚才还紧闭的木门竟然空了,让蓝醉顿时没了落足点。
蓝醉看到门后的人,连忙收腿,这一下力道突放又收,蓝醉重心不稳就往后倒,幸好君漪凰眼疾手快,一把把蓝醉揽在怀中。
蓝醉定了定神,刚要开口抱怨,没想到定睛一看,门后的人不是白素荷,却是蒙筝。
“咦?”
蓝醉皱着眉心看着蒙筝身上明显松垮的衣服,再透过蒙筝与木门间的缝隙看向室内,就见白素荷还躺在床上,薄被凌乱,床边甚至还有着两颗亮晶晶的扣子被太阳光照得一闪一闪。
蓝醉有瞬间的懵逼,视线又移回蒙筝脸上,才发现蒙筝的脸色不佳,满面倦色,一幅没睡好的样子。
卧槽!
卧槽槽槽!
要是还判断不出室内发生了什么事情,蓝醉觉得她的脑子就是白长的了。心里立马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她这么辛苦都没能把君漪凰吃掉,凭什么蒙筝能把白素荷吃了?
这不科学!
君漪凰在背后同样看得分明,黝黑的眼珠子瞄向蒙筝,竟让蒙筝觉得有些心慌。不过君漪凰也只是看过那一眼,旋即拖着蓝醉就往楼梯下走。
刚到楼梯口就遇到听闻楼上拆房一样动静,匆匆赶来的达吾提和他老婆。达吾提慌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事了?”
达吾提都快哭了,昨晚闹的事情已经很大了,楼下大厅里还坐着几尊瘟神,真神保佑可别再出什么事了!
“没事。”蓝醉心情很不好,阴郁着脸绕过达吾提,径直往楼下走去。
达吾提很是莫名,跟自家老婆对视一眼,两人快步走到白素荷房间门外,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道重重的关门声,将内里情况全部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