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她虚弱地呻吟。
一杯水递到嘴边。
小烛渴的厉害,赶紧伸手去抓,不小心碰到白修罗的手,浑身立即一颤,克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她睁开混沌的眼,好不容易辨认出眼前是谁,忙拢拢衣服道:“白、白先生,您怎么……在这儿?”
“这是本座的屋子。”
啊?!
小烛看看四周,确实不像她住的那间。怎么回事?玉儿姐姐怎么把她送到这里来了?
“那个……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小烛这就……离开!”小烛咬紧牙关,强撑着起身。
奈何身子虚软无力,脚还没着地儿,就往一侧歪去。
白修罗伸手去接,可能屋内太暗视线不好,也可能高手也有失误的时候,这一下竟没接住,小烛“咚”地摔在塌上,头抵床沿,磕出一个大包。
疼痛令人清醒。
小烛捂着脑门儿哼哼,看了眼旁边木桩子似的男人,暗暗嘀咕:好歹我也帮过你大忙,竟然扶都不扶一把!
要不怎么说得自力更生呢!
少女挣扎着站了起来,衣衫凌乱,青丝散落,脸颊上晕着不正常的红潮,呼吸粗重急促,胸前剧烈地起伏……
昏室之内安静至极,跳动的烛火明明灭灭,纠缠在一高一矮两人周身,似乎在暗示一股蠢蠢欲动的气流,一切朦胧而魅惑。
小烛终于意识到不对,她想起玉儿遮遮掩掩的话语……之前因为小姐要出嫁,相爷特地从庄子里挑了位老嬷嬷到府中教授“为妻之道”,当时她和小姐还听的面红耳赤。
现在回想玉儿奇怪的举止,把她打扮的像个华丽的花瓶,又劝她喝一种能品尝美妙滋味的酒水,这其中的古怪不就不言而喻了吗?
玉儿是个丫环,她断不会自作主张,那么……会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意思吗?
他救了她的命,便要她这般回报?
小烛忍着惊怒,仰起头,想尽力看清他的面容,想知道他那张覆盖着伪装的脸上是否狰狞着淫秽的笑纹!
“干什么恶狠狠地看着本座,你想造反?”
白修罗的话,好似一盆冰凉的水,兜头浇下来,瞬间浇熄了小烛心头那点星火。
他撩起衣摆坐到一旁的圆凳上,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水,刚想喝,又重重放下,哼了一声道:“黄毛丫头!乳臭未干!你觉着本座会对你有兴致?还得用上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小烛这会儿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委屈地反驳:“我与那个叫玉儿的丫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她怎会无缘无故害我?”
“笨死了!她当然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但她的主子会啊!”白修罗浅啜一口压压火。
“宗将军?”是啊!玉儿也说过是奉了将军命才过来给她梳妆的,她竟把这茬忘得死死的!可是……“这位宗将军跟小烛就更无干系了呀!”
“跟本座有干系!恐怕是,不为讨好,便为试探。”白修罗难得地叹了口气,扶着额角道,“也罢,今夜你就留宿在此,省的将来盛情难却本座不好推辞。”
小烛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在一个男子房中待一夜,那传扬出去……
白修罗无视她青白交错的脸,指着床内道:“拿床被褥铺在地上,就赶紧歇了吧。还有……熏香熄了,闻着呛人。”
小烛震惊之余大脑停摆,不知先干哪样。但鼻子先于理智自动自发地用力嗅嗅,随即一种说不出的悸动猛钻入体内,原来连熏香也……
她连忙用茶水浇灭。
“别杵着不动,赶紧铺好睡觉!”白修罗出声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