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辞犀利地逼问:“如果你的救命恩人要杀害你全家,甚至颠覆整个南诏,你也要为他保守秘密?”
“不会的!”无极门只是个江湖帮派,干的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买卖。无人雇佣,他们不会平白杀人放火!
“你怎知他不会?他要做什么之前还会特地知会你?”
他在套她的话!
小烛恨恨地看着苏儒丰,字字控诉:“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冤枉我?”
“苏某所作所为,只对事,不对人!”他坦然迎向她的怒视,反唇相讥道:“你若一身正气,又何惧旁人猜忌!”
小烛对此无法反驳。
她终于明白,苏儒丰叫她去书房,实则是摆了一场鸿门宴,她去了,进入圈套,给了他们审问她的绝佳借口。
这个自诩光明磊落的男人实在太卑劣了!
小姐当初没有看错,此君非良人,真心悲错付!
错付了啊!
天儿逐渐热了。
晚饭后,待在屋里憋闷,夏荷和几个丫环陪着柳蓁去花园散步。
柳蓁的身子日渐显怀,苏夫人老早就着人给她做了几套宽松的换上,布料净捡轻透素薄的,夏日穿着格外舒服。
走了一阵儿,柳蓁说脚疼,夏荷赶紧搀着她到附近一座凉亭休息。
苏府的花园和宰相府的差不多大,园中也有一个小池塘,池塘上架了一座小石桥,刚刚容得下两个人并肩走在上面。
柳蓁坐在亭中,正对着这幅小桥流水的画面,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夏荷安排其中两个丫环去准备茶点,另两个站在亭外阶下守候,自己则蹲在柳蓁脚边,轻轻为她按摩酸痛的腿脚。
草丛中传来断断续续的虫鸣声,不远处还有淙淙泷泷的流水声,美好的夏夜,宁静而悠远。
夏荷想到近两日打听来的消息,有点按耐不住心中焦灼。尽管秋菊一直警告她什么都不要对小姐说,但是小姐真的不想知道小烛的情况吗?
她暗暗揣度柳蓁的心绪,忍不住试探地说:“小姐,听说小烛被关在柴房里,已经七日了。”
柳蓁仿佛没听见一样,依旧饶有兴致地眺望池塘那边。
夏荷看这反应,应当是不想多谈,便住了嘴。
谁知,等了一会儿,柳蓁却问:“怎么不说下去?”
夏荷心中大喜,立即说道:“其实,小烛和姑爷之间也没发生什么,小姐您……还生她的气吗?”
柳蓁的目光顿在半空。
她,生小烛的气吗?
当亲眼看见他们两个同处一床,那种感觉就像被雷击中,一瞬间失去意识,根本来不及生气。
待神智恢复,担心腹中胎儿的安危都来不及,哪还顾得上什么儿女情长恩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