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脸色又转回来几分。
申明义见机跪地陈情:“皇上,末将确因私事耽误了军机,罪该万死,请皇上重重处罚!然深思悔过之时,又发现几处诡异。末将带领军士暗探鲁古塔乃一等机密,细作如何拿捏准确等在半路?边关布防图存放之地十分隐秘,末将以项上人头担保,从不曾对外人道,那细作又如何得知?在调查火烧粮仓这件事情时,结果还未公布,细作便已得到消息逃之夭夭,末将快马追击仍未来得及抓到活口,以致线索中断,百口莫辩。”
“皇上!申将军有过,但请念及其以往功劳从轻发落吧!”
“皇上!此次事件明显有人密谋已久,且能算无遗策天衣无缝,要说没有军中暗桩提供消息焉能如此?”
“皇上——!”前排臣子中走出一位年老体衰者,佝偻着腰,拖着长长的白胡须,声量倒还好,中气十足的:“老臣觉得事有蹊跷!申氏一族满门忠烈,申将军得皇上倚重,申贵妃得皇上宠爱,皇恩浩荡正值隆宠,他们何苦勾结外敌让自己身败名裂?依老臣看,这完全是蓄意陷害,一定是某些人眼红生嫉,便使出下作手段诬陷忠良!”
站队这位确实有些来头,此人名叫李继,时任太子少傅,素有北苍国第一饱学之士的美誉。
太子姜维拜其为师,对这位老人家尊崇备至,是以李继在皇室之中颇得脸面,从不特地与谁交好。
此次他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为申明义发声,着实惊掉了一堆人的下巴。
皇帝顺势说道:“鉴于申将军过往功绩,加上此事确有疑点,朕决定不予追究。可是大军粮草被烧,势必有你失职之过,朕罚你一年俸禄,以儆效尤!”
“谢陛下隆恩!”申明义终于逃过一劫。
席到高潮,申明义一人干掉六坛葡萄酒,酒嗝一个接一个,却是越喝越清明,看不出一丝醉色。
“有酒有肉,人生几何!”他口中念念有词,忽而笑问:“奇哉怪哉,今日朝会李继老儿为何会帮我说话呢?”
文渊立刻抬眼看了下林沐濯。
申明义会意,不确定地问:“难道将军事先做了安排?”
回应他的是一张想笑又不敢大笑的脸孔。
分明藏着古怪!
“到底怎么回事?”申明义追着问。
文渊见他家主子不是特别在意,便大着胆子说:“李大人的小孙女上个月在齐老夫人的寿宴上与将军有过一面之缘。”
“哦……”申明义以食指虚点两下,挤眉弄眼道:“原是桃花运帮了在下大忙啊!”
林沐濯闻言,放下筷子,嗤笑一声:“想的美!要是桃花运这么好用,孙政还会在皇上面前含沙射影?分明是咱们的皇帝陛下亲自受了意,不然李继不会蹚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