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的条件算不上太坏,至少比黑衣卫的诏狱里来得干净些,不过从小就娇贵惯了的书生们可受不了这委屈。
发泄完了怒火之后都有气无力的瘫坐着,本来有的嫌脏的也因为站久了腿软而选择了直接坐下,牢房的气息并不算好闻,阴冷潮湿,还散发着一股子霉味。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了一只老鼠,见到人也没有丝毫的害怕,仍跟往常一样的四处寻觅着零散的食物。
可国子监的书生老爷们并没有见过这种小东西,虽然好多出身都算不得大富之家,不过能供得起读书人的家庭也差不到哪里去,从小就是娇贵的人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浑身长满了黑毛的小东西。
“快跑,快跑,这玩意儿会咬人!”
“岂止啊,我看它这牙齿可能会吃人也说不定啊!”
很难想象之前还叫嚣着要为民请命,怒惩国贼的书生们居然被只老鼠给吓倒了。
对面的锦衣卫脸上都是一阵的幸灾乐祸,又开始了嘲讽。
“你们就这样还敢叫栋梁之才?”
“打架打不过就算了,连老鼠也怕?”
“你们怕不是没卵蛋吧?”
听了锦衣卫的嘲讽,有书生涨红了脸争辩道:“文能下马牧民,武能上马治军,说了你这些粗人你也不通!”
“你们怕老鼠!”
“读书人腹有诗书气自华,见识不是你们能比的!”
“你们怕老鼠!”
书生:“……”
柳志翰心里对这些书生也多了些鄙夷,他当年在流放的路上能吃这东西简直比过年还幸福,在岭南老鼠都是用来打牙祭的,要不是为了柳家的发展,他还真的不想跟这帮子废物多说些什么。
打架打不过,吵架也吵不过,书生们想要出去的愿望又强烈了些。
“柳大兄,令尊什么时候能救我们出去?”
所有人都一脸期待的看着柳志翰,他们还存了一丝侥幸心理,要是柳昌平能及时找关系将他们放出去,只要隐瞒得够好,出去了照样还是监生老爷。
柳志翰也是有苦难言,柳昌平能有个屁的本事把他们捞出去,刚回临安各处关系都需要打点,这次想要捞这帮蠢货出去估计又要耗费不少银钱。
“我父跟临安令有些交情,待我父收到消息之后肯定会俩接我们的。”话不能照实说,虽然是花银子捞人,不过也得说出凭关系的气度来。
对面的林啸及时拆台道:“关系这么好,你怎么不报上名号直接让他放你出去?”
柳志翰脸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争辩道:“他是跟我父亲相熟又不是我!”
“那就是关系也没你吹的这么好咯?”
柳志翰偏过头去,“那也比你们这帮子锦衣卫要好不少!”
外面传来了一阵的脚步声。
有书生看向了柳志翰,问道:“是柳伯父来了吗?”
柳志翰看了一眼对面的锦衣卫,想着他们估计也没什么大的关系,放下心承认:“应该是我父亲收到消息就来了。”
林啸敲了敲栅栏,“少不要脸了,是你娘来救你爹了!”
经过这么些天的相处林啸能从脚步声里听出那是自己的媳妇来了。
还好是媳妇来了,林啸心里其实也想的是瞒过去就算完了,毕竟打架这种事也算不得很光彩要是让长公主知道了还是有些不好。
柳志翰正想骂回去,就看到一行人走了进来,将才还一脸倨傲的临安令弯着腰在前面给个女子带路。
那女子穿着淡蓝色的宫裙,外面披着白狐裘,鹅蛋脸,丹凤眼,皮肤如羊脂白玉般细腻,身段丰腴,有倾国倾城之姿色,最重要的是她浑身散发着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使人生出一种高不可攀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