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繁一下子顿住了,转身看着被她顶碎髋骨和骶骨的骷髅,对方正捂着要害瑟瑟发抖。
姜繁玩味地笑了笑:“肉都没了,还算要害啊?”
听到这话,骷髅的眼里竟然传出了一丝委屈,一滴红色的血水从眼眶中滴落下来,滑过颧骨从口腔里落入坦坦荡荡的胸腔,滴落在地,看得姜繁直楞眼。
“好吧好吧,我错了,下次不打那里了。”姜繁举手投降,接着松开右手,斧头恰到好处地落下,切断了腰骨。
骷髅欲哭无泪——真的是无泪,然后缓缓别过头,再无声息。
底舱再无动静,姜繁又巡视了一遍,确认没有线索之后,踩着楼梯。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
悠扬的小调,伴着楼梯腐朽的的“嘎吱嘎吱”声,飘了上去。
楼梯上方,散布各个船员水手们的房间,有些房间的门像是被利刃割过,缺了大半块,露出里面脏乱的场景。船员的床是上下两层,拖曳在地的白被布满干涸的红黑血迹,就像一个没穿尿布的娃四处画着地图。
铁锈色的地板散落着几盒常用药,盒体凹陷的弧度显然是被人踩过或重物挤压。
船窗外黑雾笼罩,看不见半点月光。
从姜繁的角度看去,那窗户上还留着两个手印,血迹沿着掌心流下,像极空洞的眼眶流下两行血泪。
姜繁继续往前走,找寻通至甲板的楼梯。二楼走廊的尽头就是另一道楼梯,还没等她走过去,那楼梯忽然扭曲了一下,似水波纹晃荡。
这楼梯,是幻觉?
姜繁停下脚步,寻找新的线索。
或许扭曲的不是楼梯,而是她眼前的一切。
两侧密闭的走廊竟还挂着一幅画,底下有一块完好无损的画框玻璃,静静地靠在墙壁上。
相比其他已经掉落在地碎成渣的油画,这个独苗,看着别样整洁,整个画框完美地横着,和地平线扯着一样的角度,似乎之前的搁浅对它没有任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