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所有的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你若是还心存改变的话,我劝你早些放弃吧,我猜便是大将军,现今也不会听你的。”
白萝的面色一如既往,白瑾也不差,勾着笑走到了白萝的身边,似是无奈的摇摇头,一番话说的轻声温和,只想打碎白萝最后的一丝挣扎。
慢慢握紧袖中手掌,白萝眼睑微动,目光投向了身侧的白瑾,沉沉道:“如你所言,可所有的事情,不到最后一步,又怎知现在做的是无用功呢?”
话音将落,脚下的步子便迈开了,越过微僵的白瑾,白萝硬是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廊道尽头,余下站在原地的那人,霎时面色冷沉至极。
“阿萝,我会杀了她的……”
白萝是在后院的藤萝花架找到楚聿安和白淳璇的,已是天寒的日子,昔日花簇繁茂的藤萝架早已凋敝无几,青石板上落的尽是枯叶,一阵风过,卷起残叶,白萝只觉心中微凉。
“阿爹。”
她初初注意到了楚聿安的怪异脸色,平静而无一丝表情,怀中抱着她已然瘦弱成骨的母亲,一花架的动不动的坐在石凳上。直到她轻唤出声,那纵横沙场一生的楚大将军才迟迟回过神。
“是阿萝呀,快些过来吧,你母亲有话同你说。”
白萝有些迟疑几分,母亲的脸并未显露出来,而是靠在了父亲的怀中,可是在楚聿安出声的瞬间没有半分动静,没来由的,她心中有些发闷。
“阿娘?”一面轻唤着,一面走了过去,行至半米近时,她终于知道是哪儿不对劲了……
出猝不及防的,白萝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的手臂,从怀中毫无力道的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静静的落在了身侧,僵硬的五指轻触地面,轻轻的晃动着。
“阿娘!”
用了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跪在了地上,捧起白淳璇落地的手臂时,她才发现已经冷僵多时了,触摸过无数死尸的她,自然知道那代表了什么。
“阿爹,究竟发生了什么?!阿娘怎么,怎么会……”
拥着已经好些年没有再见面的爱妻,楚聿安似乎瞬间老去了太多,看着不可置信的白萝,便轻叹了一声,干涩的苦笑道:“这是她自己择的路,终究是她赢了。”
嵘国公白淳璇死了,在那个平静的清晨,服毒死在了楚聿安的怀中,甚至不允许白萝的到来,苦苦哀求楚聿安发下了几个誓言,便匆匆撒手而去了。
事发突然,待灵堂设起已是午后,白萝亲自为她母亲盖上了白丈蒙面,她想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忘记这一刻,躺在棺中的母亲,很聪明的选择了别样的□□,见血封喉却不影响容貌,苍白之间,竟然美的出奇,和白萝记忆中幼时的母亲一般风华绝代。
楚聿安不允许梁北辰和白瑾出现在灵堂之上,甚至在白萝将棺材推上之后,挥退了所有的下人,余下父女二人在灵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