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天帝当真有心放过玄渊,也不会任他们折腾到现在。
一瞬间万千种可能涌上凌烟心头,让他如冰雪般漂亮的脸瞬间失了血色。
那天帝方才,莫不是在试探他?想到这凌烟近乎是有些慌了神,白夜余光瞥见了他神色的变化,上前侧身将他挡在了身后。
“陛下,灶王爷方才因着酒神之故损耗了不少仙气,现在难免有些疲惫,您······”
“朕知晓。”天帝抬手示意他先别说话,又问凌烟道:“最近可去看过月老了?”
凌烟与白夜皆是心头一凛。
凌烟抿唇,摇头道:“不曾。近日一直在照看酒神,为此尚未留意旁的。”
反正药也都给他送去了。
天帝不置可否,背手在他们面前走了几步,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复又道:“有时间你们去看看他吧,若有什么能帮的就试试,让他早些回来吧。”
这是原谅黎音的意思了?有了方才的教训凌烟并未多言,心下惊疑不定,摸不清天帝今日这是怎么了。
唯有白夜仿佛对一切了如指掌,除却些许的神情波动并无太多的惊讶之色,只是眯着那双素日里从来笑盈盈的凤眼,不着痕迹地护着凌烟,连带着对天帝的诸般探寻见招拆招。
“臣等明白,劳陛下费心了,忙完了这些总该要去看看的。”
白夜笑着同天帝不痛不痒地打着哈哈,凌烟则默默地打量起今日古怪到了家的天帝,漫无边际地思索起天帝被冒充的可能。
自然是没人有胆子冒充天帝的,想到这凌烟游离的目光便又移回了天帝脸上,发现天帝正目不转睛地直视着他,倒将他险险吓了一跳。
凌霄殿中凝重压抑的空气让人几乎喘不过气,连殿外自在游走的云彩都仿若滞住了不再轻快,天帝收回了那令人如芒在背的视线,垂下眼重又转过身,轻声道:“灶王今日看来着实是累坏了,那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被压抑了许久的凌烟如获大赦,忙乐不得地连鞠了两辑连声告退,用跟来时相反的轻快步子几乎是用跑的逃出了凌霄殿。
对不住啦兄弟,凌烟一口气奔出了好远,顾不上背后好像在追赶他的白夜,凌烟长出一口气后飞身腾起,踩了片云使了轻身之法躲进了云丛里。
果不其然白夜就追在他的身后,见此情飞快地追上了却也未抓到他半片衣角,只得在原地转了三圈后停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