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场?”楚秋然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不解道:“公公这是何意?”
“哎呀!”刘公公不好多说,只得点道:“因着——所以在陛下眼里您跟别人是不同的,明白吧?”
“因着?”楚秋然一愣,随即明白了,因为阿音?
“旨给您带到了,您这两天就好好在这闭门思过吧。”刘公公拂尘一挥行了个礼:“时候到了陛下自然会放您出来的。”
看来这想辞官也得等陛下愿意见他再说了,楚秋然叹了口气,躬身一礼道:“有劳公公了。”
他一侍郎本不用同一位公公行此大礼,但刘公公自他入侍至今对他照顾颇多,如今又好言相劝,他无以为报,只得以此谢过。
“楚大人多礼。”刘公公赶忙回礼。
黎音躺在卧房内,对门外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胸前一直带着的盘龙玉隐隐发热,易云靖又把楚秋然关在了这,联系先前的事情,重重迹象预示着他易云靖怕是要有大动作了。
同他没什么关系,或者说,同他脱不了干系。好在他现在在这,不然少不得又要牵扯进去。
楚秋然的床远比不上行宫或是皇宫寝殿的床温软舒适,但他躺在这,却觉得异常安稳自在。
快些来吧。黎音闭上眼,我在这等你,你快些来吧。
来将我们这笔理不清的姻缘做个了断。
山雨欲来风满楼。
昔日肃穆的行宫如今被层层的侍卫和穿着铁架的禁卫包围了,本该镇守于此地的李涉李都尉却不在,沈府尹一身官服手持玉板,身后是一众追随他的官员们。或者说,除却两位不知情的侍郎官,所有本次随行的官员都在。
昔日忠心耿耿的护卫此刻尽数倒了戈,君王手中的虎符犹在,只是再无人听从了。
易云靖孤身一人高坐于行宫的空落落的大殿上,漫无目的地翻着手中一册册的奏折,却并不批阅,只是打发时间。
他心情出乎意料的很好,嘴角甚至于还噙着一抹笑意。
不多时绿婉匆匆从外面跑进来,一反平日里的端庄稳重,步伐慌乱。
“陛下!陛下——”她几乎是半喊了出来:“不好了——”
“朕挺好的绿婉。”易云靖勾着唇角示意她不急慢慢说:“倒是你,急成了这样,不多见啊!”
“陛下您快别同奴婢说笑了,真的出事了!”绿婉喘着粗气,急道:“沈······沈府尹他带着郑府尹和几位大人带着重兵一同在殿外,说、说是要清君侧,要——要陛下您处死公子啊!!”
易云靖听完并不言语,却也没有什么太过意外或是其他的表情,只是从座椅上缓缓起身,将手中的奏折顺手朝身后一扔。
“朕猜也是,这个老狐狸,可算是等不及了!”易云靖冷笑一声,道:“这架势,不像是来劝谏,倒像是逼宫啊!看李涉不在,胆子就这般大了!”
“刘公公正在殿前阻拦他们不让他们进大殿,可定是拦不住的!”
“为何要拦?他们要来,就让他们进来好了!”
易云靖气定神闲地反问道,他甚至依然在笑,毫不担心自己此刻似乎颇有些危险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