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为了月老仙君而来,那嫦娥只能说,怕是陛下和老君找错了地方。”
嫦娥仙子惋惜地又为他们斟了杯酒,不慌不忙道:“我同月老仙君确实有些交情,但也仅止于无事时的闲聊,政务上我不涉政多年,在这月宫出门都出的少,若不是这次整个天界都闹得沸沸扬扬的,我也不知晓日夜游神和月老仙君竟是出了这等事情。”
听了这话,天帝眯起了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叫人琢磨不透了。
“嫦娥仙子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太上老君顺着她的话,不紧不慢道:“当年古神尊留下了一样东西在仙子这,仙子总还记得吧?”
嫦娥表情未变,皓腕带着素手挽了个法诀就将已然空了的酒壶幻化了下去:“哦——原来是为了这个。”
“那东西如今也该见光了,为此朕才特意来此。”
天帝以手扣指在白玉璧的桌上若有所思地敲了敲,道:“那现在,可否请嫦娥仙子将那东西交与朕了?”
月宫里不知何时起了风,带的月罗花婆娑的阴影随风而动,嫦娥并未急着回答天帝的话,而是慵懒地倚靠在了玉树边,还将脚下正在啃着花瓣的白兔子抱在了怀里。
“陛下这般,倒是叫嫦娥为难了。”
她状若无意地向后靠了靠,道:“若只是为这个,那恕嫦娥不能从命了,那东西麻烦又危险的紧,嫦娥可担不起这罪过。”
氛围瞬间冷了下来,天帝的面色已然不知不觉带了几分可以称之为阴冷的表情。
“胆敢抗旨,却不敢担责,嫦娥仙子好厉害的理由,叫朕一时间都不知如何作答了。”
“这可真是冤枉嫦娥了。”
嫦娥仙子抚摸几番怀中白软的玉兔,笑道:“嫦娥素来听诏不听宣,这月宫虽归属于天界,却又历来不归属于天界的权力范围,若论抗旨,我非天界之臣,可亦是不必听旨的。”
她说的云淡风轻,可只有她怀中安静的玉兔才知,抱着它的那一双手,此刻已然捏满了冷汗。
“说的也是。”天帝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沉声道:“那若是朕,今日一定要你交出来呢?”
阵阵毫不掩饰的威压自天帝身侧翻涌扑面而来,嫦娥眼珠转了转,华美的衣袖扫过那些压迫的气息,脸上又重新挂上了方才迷人的笑意:“哎呀呀,真是嫦娥的不是,扫了天帝陛下的兴了,不知是这酒不好喝,还是月宫的景色不好看,竟惹了天帝陛下这般不高兴了!”
“嫦娥仙子的酒自是一等一的好,便是酒神在天界之时所酿也不及万分,”太上老君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示意陛下勿急,道:“只是可惜,酒神如今已然不在天界了,不然定能同仙子好好交流一番这酿酒的心得。”
“这话可说不得,”嫦娥仙子状若惊讶道:“酒神如今可已是魔界的魔尊了,那还能同嫦娥谈论这些有失风雅之事呢!”
“若是嫦娥仙子愿意将东西交出来,”太上老君语带暗示地循循善诱道:“也不无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