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本来属于泠的十分清秀的面庞眼下半点表情也没有，离近了看就是一张仿佛被烫平了的人脸，那是超脱于六界之外的这种生灵——无相所特有的，只是先前那阵惊慌失措的表情此刻已经看不见了。

“哈，是我的演技太过拙劣了吗，居然会被魔尊大人一眼看穿了！”

无相的声音不再像先前那样去刻意模仿泠的声线，而是恢复了他原本的嗓音，那阵刺耳又尖锐的沙哑难听之声刺得人耳鼓膜阵阵生疼，魔尊却若无其事地依旧靠在书架上，像是对他很感兴趣那样偏头仔细去看他。

“若不是熟知小阎罗的性格，怕是任是谁也认不出阁下真假了。”魔尊淡淡道：“无相之术，当真好本事，翻遍六界也断是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化形之术只改容貌，多少年只有曾经大闹天空的那只妖猴子和妖界曾经的那只妖孽学会过，可谓难学难精，而无相之术则是由内而外全做改变，将形貌化至一般无二，连性别也可随之变化，这种法门无路可学，仅凭着血脉传承。

“可惜还是不够完美，不然怎么叫魔尊大人就这么认出来了！”

无相摇了摇头，像是很惋惜那样，道：“只是我没想到魔尊大人真是好生的涵养和气度，明知道是我抓了你新婚的小美人王后，还能同我在这做戏这么久，变不怕你的王后有个三长两短你来不及相救么？”

“谁说的来不及？”

魔尊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那样，笑的颇为恣意，道：“你似乎，太过于小看了本王的王后了，他可不是什么柔弱的女子，他是个傲骨铮铮之人，自有他的坚持。”

无相一时间有些没太听懂他的意思，却见魔尊不慌不忙地对着他举起了手，那手掌中清晰地映着几个闪着金光的字。

无需着急，此地无事。

无相全然没有料想到竟会有这种事，他愣在了原地，不晓得他手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阿音，你所看不起的本尊的王后，所给本尊传递的讯息。”

那是黎音传给他的信息，他本来那时要不管不顾地过去把黎音带回来，可当他见到这一串黎音为他传来的讯息时，他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黎音在那个时候，并不期望他过去，或许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而在魔尊见到无相之时，便一切都明白了。

“你太过于小看阿音和十殿阎罗了，这便是你所显露出的最大的破绽。”

魔尊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