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韶华最后还是得逞了。

她选择了一个更恰当的时机，向大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是秦北川把婚纱做好，请她去工作室试穿的那天。

霍云腾下了班陪她一起去。

当韶华走出试衣间，站在璀璨的水晶灯下时，霍云腾好半天没说一句话。

语言是苍白的，声音是多余的。

他很感动，又异常的喜悦，喜悦中，还夹杂了难过。

面对很美好的事物时，人是会感到难过的。

会有一种无能为力，何德何能的感觉。

这让他想起了早些年，自己执行过的一次凶险任务。

他和另外两名队员，深入丛林，埋伏在犯罪分子的必经之地，枪管都架好了。

那天，他们想着牺牲的战友，心中都异常悲愤，也异常焦灼。

就在这个时候，一头灵动的小鹿，闯入了视线。

那头小鹿走到溪边，低头饮水，那么优美，那么悠然。

他曾见过的血腥、阴谋、残暴，在那一刻，全都被化解。

胸膛里那颗愤怒的心，在那一刻，就像被造物主所抚慰，他变得异常平静，但也更加坚定。

后来，在枪林弹雨到来之前，小鹿就蹦跳着跑开了。

不过，那个静谧美好的场景，一直印在他脑海中。

只是没想到，会在看到韶华身穿婚纱来到他面前时，突然又浮出脑海。

就好像，她就是那头突然闯入他视野里的小鹿。

而他一生要做的，就是守护着她，永远不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让她可以放松地低头饮水，尽情地树林里撒欢儿。

姑娘来到他面前，潋滟一笑，“这么好看吗？”

霍云腾伸出手，轻轻帮她把鬓角碎发挂在耳后，不擅长说情话的他，也忍不住在她耳边说了句：“命都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