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武斗台上冯嘉树衣冠楚楚走上台,下去的时候是四个人抬下去的,多么有排面。
不知道哪个好事者在台下吹奏一曲《黑人抬棺》,观众席的气氛欢乐祥和。白花花甚至还向台下鞠了一躬。
等到冯家的人喝止奏乐的混热闹的家伙,众人才意识到——战斗结束了!
白沐成名的剑图和贰叁剑意甚至没有使出来,就挫败了风头正盛的冯家少主冯嘉树!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白花花走下武斗台,围过来的人群像是密网捕鱼一样,要让他无处可躲,但是白花花又是一记迷之步伐,从台上离开。
从人群中离开之后,白花花变化样貌,终是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一场赢得侥幸。那契约之力实在是难以抵挡,如果是主身前来比试,说不得要阴沟里翻船。
契约之力直接夺走主身的竹叶剑,白沐的诸多本事都在剑上,被竹叶剑这样接近仙器品质的长剑一个反噬,身上的修为只怕十不存一。这样的伎俩可以说是普天下剑修的噩梦,偏偏是白花花不依靠外物,才阴差阳错打在了冯嘉树的软肋上。
“以后与冯家的人对敌,要多留几个心眼了!”
白花花这边是犹如龙归大海,众人是寻他千百度,最终还是没有得到踪迹。有些人却已经找到了白沐的师承剑老槐,询问他关于白沐使出的身法的问题。
剑老槐闭门不接客人,独自斟茶一杯,皱紧了眉头沉思:“虽然那人无论是从气质还是样貌,都是白沐无疑,但是使出的剑术也好身法也罢,根本不是白沐平日里习惯的手法。是他瞒着我学了别的本事,还是说……”
剑老槐仰头将茶水饮尽,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一件祸事,也许是白沐迷惑敌人的伎俩。
“那我这些天不如告病不见来客,相信他会拿捏轻重。”至于白沐那边会不会有麻烦,剑老槐反而并不担心。以白沐神乎其技的易容术,就连日蚀深渊这种龙潭虎穴都能来去自如,这样的小场面也不在话下。
灵脉贰叁胡同的深处,红楼飞角的道观里,一个道士单膝跪地,手里的卷轴正在播放今天比赛的场景。白沐右脚绊左脚的奇怪动作被放慢了数倍,终于让正在观看场景的小道士捕捉到一丝踪迹。
在一个特定的时间暂停,这个童颜的道士撩起宽大的衣袍,双指将屏幕放大,终于看到一个小小的坤字符号。
“还真是我门的奇门遁甲……虽然说这个白沐是从江城出来的,但是那几个老不死的不应该会把这种关系到道门命运的压箱底武技交给一个外人,甚至让他来这里搅动风云。”
“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呢?”
单膝跪地的道士毕恭毕敬等待了良久,终于壮着胆子抬头看去,却见得那道童模样的上位者用稚童的声线命令道:“不管是什么想法,我一概掐断了就是。”
一封符信弹指间写就,小道童笑道:“这封信交给常来做客的冯源兄,就说我们云桥道门也要在真正的灵脉分一杯羹。”
道士接过信诚惶诚恐:“但是我们道门以丹符二道为主,孕神境的修士,拿不出可以和那些妖孽一较高下的来……”
道童冷眼瞥他,挥手间境界从山巅跌到谷底一般,最终竟然还不如面前的道士修为高强,分明已经跌落到了孕神境巅峰的实力,让道士惊讶到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