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开口：“你是早就想杀了她了是吗？”

玄停住，回身看向文杰：“没错，敢缠着我的人，就是该死。”

文杰摇头叹息：“算了，不说这些，你知道，我们都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干嘛自寻烦恼呢？”和文杰相同，玄也是应劫而生的劫神。

玄认真看着文杰：“你觉得，我们会死？”她不怕死，只是觉得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不值得。当然，如果不努力，就一定会死。

文杰淡笑：“这是劫神的命运，如果不死，会引起六界恐慌的。”实力太过强大，终归不是什么好事，要么统领六界，要么被忌惮的人杀死，就如之前的暗影一族。

玄冷笑：“这就是我讨厌这些人的地方。虚伪又自私，你弱小就欺压，嘲讽你，你强大就伤害，压制你，你太过强大就联合消灭你！总之，都是你的不对。”

文杰背手，看向窗外。正在下雪，洁白的雪花飘飘洒洒，倒也壮观。满地的银白带着几分肃冷，却显得那么纯净，无暇。

微微一声轻叹，文杰淡淡开口：“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对错，要看人心如何去想。当然，还要看你怎么做。”

说着，文杰转过身，看向玄：“有的人喜欢卖弄，去彰显自己的长处，这不一定是炫耀，而是确定自己地位的一种自我保护。”

说着，文杰又笑笑：“有的人喜欢藏拙，让人觉得他很笨，很傻，其实，他不过是想通了人性本质，看够了阿谀奉承！”

“这跟我们的命运有什么关系！哼，我就不信，即使到最后，谁又能奈我何？”玄的表情更加冷傲，她不屑于炫耀，也懒得隐藏，就做好自己，洒脱率性。

文杰轻笑：“或许，是我太肤浅，狭隘了。”

玄冷哼一声，甩手出门，文杰轻笑，这样的玄，真实自然，挺好，挺好。

放下手中的档案，幽夜看向下方，那里，是老君山的位置。

每每想到文杰的话，他都会感慨不已，他知道，文杰为什么一再宽恕自己，那是一份情，一份对家人的亲情，一份对生命的珍视。

抬手，看着自己的手掌，幽夜真的好后悔。如果当初冷静下来，按照文杰的安排，墨离（李梓忻）依旧是主神，自己则得到雷电能量，辅助墨离，父神与母后隐退，过着自由的生活，那该多好啊！

那时候，人们早就忘了玉阳，记住的，只有一心辅佐主神，掌控雷电能量的自己！

自己再也不会被无视，被埋没。六界将一派祥和，浩宇昌平。

如今，如果不是玉阳瞒着，自己早已声名狼藉，一败涂地。最爱自己的母后不在了，父神死在自己手里，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日夜捶打着他的良知，让他后悔，自责。

每到这时，心里就会有个声音告诉他，你有多邪恶，多卑微，多失败。自己苦苦得来的主神位置，反而成了最大的牵绊，让他无法挣脱出来。

正如文杰所说，他已经活在自己的后悔中了。

今天，又来了个妖族散修，实力低微。文杰却发现，他隐藏了，其实，他已经过了大妖境界，不日将要渡劫化神。

那是一头非常健壮的雄鹿，头上的鹿角特别有型，好看极了。文杰有些搞不懂，他为什么没有化作人形，要知道，这里的各族成员都是以人形示人的。即使法力低微的小修，也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