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初,华方科技的上市审计工作完成,接下来的半个月都在等待PD事务所的审计报告,申茗和王琦不用每天去华方科技上班了,回到熟悉的办公室,看着周围熟悉的同事,似乎压力也轻了许多。
将近三个月没有好好在公司待够一天,今天回来一下子听了许多劲爆的八卦。比如主管运营的副总要退休了,所有部门领导都摩拳擦掌准备顶上;比如张一嘉和机构部的冯长征是竞争副总最有力的候选人;比如杨璐去了销售部后一路青云直上,成为于程东最得力的助手,每次于程东出差都带着她……
申茗听着王琦细数最近公司发生的大事,有些意兴阑珊。她的伤好了以后,云斯理晚上经常会叫她一起出去遛狗,两人经常一起出现在小区的花园里,遇到晨练或者遛狗的大叔大妈,渐渐熟了,和他们寒暄的时候总会说一句,“你们小两口的感情真好,有没有孩子了?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她听得尴尬,想要解释,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心里当然明白,她和云斯理正处于微妙的暧昧阶段,他喜欢她,她应该也是喜欢他的。
不像之前和符晟在一起时,觉得这个人不错的那种感觉,是真的喜欢他。不论是他想要嘲讽她时故作鄙夷的眼神,还是她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时得意的笑容,或者他在天未亮时默默陪着她跑步的样子,甚至是早上在开车时忍不住打哈欠的样子,她都喜欢。
虽然认识他只有短短的四个月,但从一开始觉得他狂妄自大,到后来觉得他为人仗义,然后是嘴硬心软。帮他整理书册的那天发现他见多识广,她撞到头的时候,寸步不离的照顾她,处处周到细致,但还要时不时出言讽刺她几句,完全没有身为一个病患的无力和挫败。
他经常会不经意的说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像是开玩笑,又像是真心话,她总是说他在说鬼话,他也不反驳,但从不收敛。
昨天又有人问了同样的问题,他答,“暂时还不想要。”
申茗正要解释,他拉着她走开了。她问他,“你又乱说什么?人家要误会了。”
他只看着风筝在前面跑,“误会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况且我现在确实不想要孩子啊,你应该也是吧?你连男朋友都没有,想要也要不了。”
“难道你有女朋友?”
“没有啊,这不就结了?我们都不用考虑要不要孩子的问题。哦,你是说我们感情好的那句啊,我们感情难道不好吗?虽然你昨天还给了我汽油费,但我不是用来请你吃饭了么?”
“你……”
“风筝,你小茗姐姐生气了,过来给她出出气。”他不等她说完,就朝前面的风筝喊。
风筝真的屁颠屁颠跑回来,围着申茗打转,申茗被它这副蠢样逗笑了,也再顾不上其他。
王琦见她听得心不在焉,凑到她身边问,“你怎么了?一上午都神思不属的,又失恋了?”
申茗摹地直起身,问“我这个样子像是失恋吗?”
王琦点点头,“要么是失恋,要么是表白被拒,要么是发现喜欢的人不喜欢你。”
醍醐灌顶,不外如是,申茗想明白了,她一早上提不起劲,不就是觉得云斯理招惹了她,又没有个明确的说法么?
她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想明白了就要立马去问个清楚,可是刚拿起手机,又觉得这种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还是再等等吧,晚上去遛狗的时候再问。
王琦看着她呆了一瞬,然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拿起手机,几秒后又放下,赤裸裸一个陷入感情纠结的纯情小姑娘。
她捉住申茗的胳膊,问,“我真的猜对了?你是什么情况?我经常看到云总送你,应该哪样都不符合才对啊。”
她打开电脑,一边整理桌上的资料,一边对王琦说,“哪一样都不是,你怎么好奇心那么重,快点干活了,不然下一个去销售部的就是你。还有啊,我和云斯理只是简单的顺风车主与乘客的关系,你别想太多。”
然而,她的计划落空了,当天晚上没有听到隔壁的关门声,云斯理也没有过来叫她去遛狗,她吃完饭去敲门,也没有人给她开门。
睡觉时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很久,心里有什么东西一直悬着,脑子里不断回放着云斯理昨天说的话,还有之前出现在梦里的一些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