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伊扬了扬下巴，“是啊。”

申茗又笑起来，“我刚刚从大门走到这边，花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想在场的很多人都看到了，如果需要，应该还有几个证人。所以，在你过来之前，我已经在这边了。”

凌霄伊嘴硬道，“就算是你先过来这边的，也不能证明不是你撞的我。”

“那你说撞到你哪里了？”

“肩膀！”

“哪边肩膀？”

“右边。”

“我哪只手端的果汁？”

“右手。”

“确定吗？”

凌霄伊有点烦躁，“你到底要问什么？别想拖延时间，该道歉还是要道歉。”

申茗不为所动，“既然你认定是我的错，回答几个问题而已，你怕什么？”

凌霄伊勉强压下烦躁，语气不耐烦道，“我确定，你还泼了自己一身果汁。”

申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裙子，脸上的笑依然淡淡的，“但你的裙子上没有沾到一点污渍，所以，是我的左肩和你的右肩撞到了。那么，是不是可以确定我们两个是往同一个方向走的？而我，比你先走到这里。”

凌霄伊脸色变得难看，声音有些尖锐，“谁知道你是不是有毛病在这边乱晃，反正我没有撞你。”

顾明菲安安静静听完，也清楚了事情的始末，见凌霄伊还不肯认错，就想上前帮申茗说话，申茗拉住她，对凌霄伊道，“凌小姐，已经发生的事情不是你抵死不认就能过去的。”说完不管凌霄伊还想狡辩，又对朱航道，“朱先生，你听明白了吗？”

朱航看着一旁泫然欲泣的凌霄伊，语气依然强硬，“申小姐，就是被撞了一下，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申茗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朱航又道，“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曾经共事过的，虽然相处的不算好，但也没有什么仇怨，就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你为什么一定要苦苦相逼，如果你不满意，我代小伊向你道歉。”

申茗觉得自己一辈子的忍耐力都被用完了，正想开口，小菲忍不住了，“你这人脑子有病吧，到底是谁咄咄逼人了，我嫂子要走难道不是你拉着她不让走的？我嫂子手臂上的手指印是你的吧？你一个丑男谁给你的胆子去拉我嫂子？我能告你性骚扰你信不信？”

说完又看向凌霄伊，“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还以为自己是公主呢，谁都要让着你。我嫂子都不想跟你计较了，你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知不知道我嫂子这一条裙子多少钱？把你卖了你都赔不起！说我们逼你们是吧？行，这条裙子是H家今年的夏天最新款限量版，要赔钱还是赔衣服，你们自己选。”

申茗看着凌霄伊泛着泪光的眼睛，朱航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忽然觉得有些厌烦，她拉回小菲，对她道，“走吧，我们去那边坐坐，我一会儿就该走了。”

小菲还不想走，坚持要他们赔，申茗又道，“就算是给你哥一个面子，今天这么多人，别惹事了。”

小菲狠狠瞪了那两人一眼，道，“别让我再看到你们！”然后才跟着申茗离开。

申茗先去卫生间狠狠洗了一遍被朱航捏过的胳膊，裙子上的水印已经干了，没办法处理，就只能让它那样了。小菲一路陪着她，生怕那两个人又来找麻烦。

回到大厅，申茗拉着小菲到沙发上坐下，小菲还在愤愤不平，“嫂子，你怎么就这样放过他们了，你难道没看到凌霄伊那副装模作样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她了呢，我看着都想发火，你怎么就忍了呢？”

申茗道，“就是不想再看她那副模样，别给自己找不痛快，得她一句道歉有什么用？刚刚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只要不蠢，大家都知道到底是谁的问题，我何必再做一次恶人？”

小菲想了一下，由衷道，“还是嫂子你想得通透。你怎么一个人？我理哥呢？”

“他今天加班，我一个人来的。”

“怪不得那两个人敢欺负你呢，原来是以多欺少。对了，你的裙子要不要去换一下，我车里有今天新买的。”

申茗摇头，“不换了，我也很快就走了，不必这么麻烦。”

“好吧。真是便宜那两个人了！”

申茗看她对着外面翻白眼，觉得这个小姑娘真是可爱极了，明明她才是公主，但是一点公主架子都没有，刚刚那一段话，说得有理有据，几句话就把那两人说得哑口无言，不愧是顾明城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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