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雪伸手擦了擦眼角溢出的鲜血，从天空缓缓飘落，来到柯菲菲面前。

“怜雪妹妹。”伸手握了一下柯菲菲的手，叶向雪叹了口气，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笑容：“让你见笑了。”

“雪姐姐说的哪里话，只是苦了你...”柯菲菲也伸出手，握住了叶向雪的手。

她能感觉到，叶向雪身子在微微颤抖着。

“接下来，雪姐姐准备怎么打算？”柯菲菲问道：“还有救治的可能么？”

叶向雪摇头：“我等了十几年，就是为了今天，现在大仇得报，我这条命，已经无所谓了。”

“那茶馆呢？”

“茶馆...就散了吧。”叶向雪摇头，不过从她的眼睛里，柯菲菲能看出一抹不舍：“之后的一日里，我五脏六腑会慢慢衰竭，直至我死亡，我时间不多，接下来准备回家看看。”

云雀在一旁欲言又止，抬眼看着叶向雪。

柯菲菲刚好看到云雀的表情，有些疑惑的问道：“云雀，你是想说什么话吗？”

点点头，云雀问道：“如果可以不用死亡，你愿意么？”

叶向雪一愣，随后笑着摇头：“不可能的，七杀曲太过霸道，曾经师傅教我的时候告诫过我，这曲子轻易不能演奏，除非到了绝境，那时候，莫说是千百人，就是万人在此，我也能把他们全都屠尽。不过代价就是，我一定会死，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我。”

柯菲菲听得一阵咂舌，万人在此都能屠尽，不可谓不恐怖。

云雀依旧看着叶向雪，半晌，才一把拉过柯菲菲来到边上。

“怎么了？”柯菲菲好奇的问道。

“我能救她，但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继续活着。”

这话如果是之前的柯菲菲听了，估计都得笑掉大牙，但在现在来看，还真未可知。

因为叶向雪心愿已了，只是不知道她还有什么牵挂。

“不过，你帮助的话，不会出格么？”柯菲菲有些好奇，因为一开始青云就说过，找云雀来帮忙纯粹是出于无奈，一般来说，不能有太多的交集，否则对谁都不好。

叶向雪这件事本来就是柯菲菲的任务，如果云雀再帮忙改写她的命运，恐怕多少会有一些影响。

“没事，不会出格的。”云雀笑了笑，手一翻，拿出一个看起来很怪异的竹筒。

“这个是竹筒饭，也是我的任务奖励，使用后包治百病，不管身体有什么问题，都能修复好。”一边说着，云雀把竹筒饭递给柯菲菲：“拿去问一问她，如果她愿意的话，就活下来吧。”

柯菲菲一愣神，云雀已经把竹筒饭塞在了她的怀里。

笑了笑，柯菲菲拿着竹筒饭，转而看向叶向雪：“雪姐姐，我这里有一样神药，保准你吃了可以活下来....”

“算了吧。”哪知叶向雪想都没想，直接张口拒绝道：“这种神药，还是你留在身上，给我用就是浪费。”

“怎么能是浪费呢。”柯菲菲否认道：“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却毫无作为的，你说你大仇得报，性命已经无关紧要了，那茶馆你真忍心散了？你都经营了十几年，你真忍心么？”

叶向雪目光一顿，眼睛里满是动容。

“你认为你的性命无关紧要，但对那些茶馆的小二来说呢？你真觉得这世界上没人在乎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