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乔年的秦兵到了何处,”
朱慈烺问道。
“汪总督率领近三万人经过彰德府,磁县然后抵达了大名府修整,”
杨文岳忙道。
“哦,秦兵怎的有了三万,”
孙传庭奇道。
他所知道的是秦兵出发时候只有两万人,他本就是秦地剿匪声名鹊起的,对秦地最为关注。
“孙学士有所不知,汪乔年每到一地都宣讲忠义,且说服当地士绅的团练加入其中,而且让他们助捐钱粮,这期间有数千名的士绅团练兵加入其中,汪总督有招募了流民中的勇士数千人,因此如今其麾下军卒近三万,汪督之才,某不如也,”
杨文岳笑道。
孙传庭哈哈大笑,
“此人倒也是奇才,”
孙传庭有点欣慰的意思,最起码他的继任者也在殚心竭虑的壮大秦军,而不是一个尸位素餐之辈,虽然手段和他不同,但也算干练了。
没人觉得他唐突,他的威名在那里,而且秦兵天下闻名的起源就在孙传庭处。
朱慈烺也褒奖了几句,汪乔年能做到这一步算是能臣了,也当真忧国忧民。
不过,朱慈烺也清楚,那些军卒大部分也不堪使用就是了。
当然了,汪乔年这么一运作,倒是让保定军和秦军数量上过了五万,便于京营张冠李戴,藏匿其中还是可能的。
“几位卿家,给你们三天时间,安置保定军政要务,然后大军立即启程南下,”
朱慈烺命道。
杨文岳和虎大威立即领命。
杨文岳和虎大威折返保定,在城门处,杨文岳勒马回望,不禁感叹一声,
“本督以为陛下让太子亲政,却是有些莽撞了,哪知今日一见,太子沉稳大气,处变不惊,就是当今阁臣相比也不须多让,本督过虑了,”
“督帅,岂止,新军也是天下强军啊,”
虎大威感叹一声。
“哦,不能吧,只是粗粗的操练了三月而已,”
杨文岳狐疑。
“杨督,下官身经百战,却是未曾见到这般整训有素的军伍,行军近十里,未有掉队者,令行禁止,全无错漏,想来是孙学士之功,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有太子监军,有孙学士提督军务,官军虽少些,也有大败流贼的可能,”
虎大威道。
“这倒是,孙传庭非常人,如不是入狱耽搁,中原匪患也不至于如此糜烂,”
杨文岳叹道。
他再次回首遥望,只见那座庞大的军营卧在北方,星火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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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日后,巨鹿曹庄左近昔日抗奴战场。
朱慈烺率领众人摆下香案贡品香烛,一同祭拜为大明英勇殉国的故兵部尚书、宣大总督卢象升。
朱慈烺伫立这个战场上,想到的是当时这位勇气无与伦比的文人统帅,带着被杨嗣昌削弱的宣大军和数倍的建奴军死战。
统领关宁军入援的高起潜就在几十里外的鸡鸣,却是坐看宣大军覆灭,想想都是悲哀。
也更衬托出卢象升的勇气,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和蛮狄死磕。
祭拜完毕,大军继续南下,距离大名府还有十余里,汪乔年统领着大股的骑军北来迎候。
汪乔年一身官袍,伫立道旁,身边是数十名文武。
他们当先看到的是百余名大军斥候,和汪乔年见礼后,两名斥候立即折返禀报。
其他的斥候呼哨着继续催马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