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就是一样,诱使旅顺守敌离开城池主动出击。
攻击敌人把守的城池费时费力,还得泼洒不知道多少鲜血,而诱敌离开城池消灭之,空巢措手可得。
这是赞画司做的筹划。
当然,如果守将不为千人的明人首级、兵甲所诱惑,就得大军压境强行攻城了。
而现在看敌人蜂拥而出,已经中计了。
边群本来是统领三个哨的参将了,但此番是新军在辽东的第一战吗,所以他毫不顾忌手下游击和百总幽怨的眼神亲自带队。
边群统领着骑军护佑两侧。
敌人快速的接战中,边群却是看向了中阵步军,他很清楚,清军大概率是首先攻击中间的火铳手。
因为那就是一票子买卖,放空就是烧火棍,根本没法阻挡满清铁骑的冲阵。
边群心里还是略略担心步军。
毕竟这是新军步军的第一战。
阎应元可是一点都没担心。
他成为开封营的试游击后,上峰试参将和手下几个百总有些不信和不敬。
当阎应元在马上连开十箭,七箭命中红心的时候,所有人的不屑都消失了,军营里尊重的是你的本事,而阎应元的本领远在水准之上,谁敢不服。
特别是这位试游击每日里和士卒们一同摸爬滚打,从来不退缩,更是通过关系在通州仓给哨内兄弟搞了些锋利的腰刀,上好的棉甲等物件后,阎应元的威信前所未有的高。
现在他的令旗所向,哨内兄弟无不遵从。
阎应元看着对方的军卒接近到了前方插在地上的一杆小红旗,这是八十步。
他吼一声,接着身边的鼓手快速的敲鼓,第一排的火铳手枪上肩。
接着清军踏上了蓝旗的位置,那是七十步。
阎应元大吼一声,“临,”
鼓手和号角手一同发生,鼓号大作。
砰砰砰,第一排火铳手击发了,大股烟尘遮蔽了方阵前方。
同时传来的是清军前锋的惨叫哀鸣。
第一排的火铳手几乎全部被击倒。
很多汉军火铳手脸上都是不可置信,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明军的火铳手在六十多步的距离上击发。
这不可能。
他们手上的火铳不过五十步的射程而已,明军怎么可能先行攻击。
虽心有不甘,他们还是像一片片破布口袋般倒毙地上。
清军前两排为之一空。
汉军旗微微骚动,有些慌乱,但是他们依旧继续冒着弹雨前行,因为女真人就在身后,如果他们敢退缩,迎接他们的就是清军骑甲的重箭和马刀、狼牙棒、短斧。
女真骑甲砍杀起汉军来毫不留情。
火铳手身后的长枪手们上前几步,然后对面明军的火铳手再次齐射,这是第二排。
然后又是众多的汉军旗长枪手们惨嚎着捂着破裂的伤口倒地翻滚,场面骇人,他们身上虽然没有铁甲护体,但是十足十的棉甲,抢掠明军众多的棉甲,他们都是选用上好的中间有添加了铁片的棉甲,整个重三十多斤,对防弩箭很有效用。
但是可惜,火铳的弹丸如同破开纸片一般撕裂了棉甲贯入汉军的血肉里。
砰砰砰,第三排齐射,又是大片的汉军倒地。
此时不但汉军被重创,前半部军阵被削去了一层,密集的军阵变得破碎,一旁的女真骑甲也出了状况。
有三四十匹战马被火铳的鸣响所震慑,开始乱蹦乱跳,眼睛泛红的将身上的骑甲甩在地上。
甚至有骑甲被马匹当场践踏眼见不行了。
章额喀一脸的震惊,他就没见过这么凶猛的火铳,实在是太密集,太骇人了,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倒地挣扎的汉军惨状。
甚至他看到了一个汉军千总头颅爆裂的恐怖场面,虽然章额喀砍下不知道多少汉人的首级,但是那个碎裂的场面仍然让他心悸,他祈求白山神祗的保有,不要让他落到这个下场。
章额喀看到汉军旗后排骑在马上的班志富一脸惊骇的转头看向他,分明在询问这般伤亡下还继续攻击吗。
章额喀挥舞着马刀怒吼着,他的吼声在一片惨叫中算不得什么。
但是他很明显在威胁着班志富,必须继续进攻。
只剩下最后一排火铳手了,只要挨过这一轮,就是成功在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