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头儿,俺在这呢,没死,咳咳,”
刘振的声音在左侧传来。
黎勇大喜看去,只见两个医护正围着刘振,怪不得黎勇没有看到。
黎勇走过去,只见刘振坐在地上,两个医护给他包扎头部。
这厮的头部被一柄短斧砸中,当时就晕了。
掉落马下后幸运的没有被践踏,等他醒来,战斗已经结束。
“头儿,小弟我够幸运吧,嘿嘿,”
刘振龇牙笑着。
‘你个泼皮还笑的出来,老子以为你去了阴曹地府拍牛头马面的马屁去了,’
黎勇没好气道。
“去了,绝对去了,”
刘振正色道,
“不过,牛头马面今日沐休,没人收俺,俺就回来了,”
听到刘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两个医护先逗乐了。
黎勇没好气的给他一脚,这厮依旧嘿然笑着。
此时四周传来一些人和马的哀鸣,果然是大战后最血腥。
此时一队步军刚刚开过来,他们刚刚登岸,准备接替方才伤亡很多的一哨步军。
其中有几个人忽然从队伍中跑出来,拿着长枪当大棒狠狠的击打在几个建奴尸体上砰砰作响。
这几个人咬牙切齿的模样,一看就是和建奴有你血仇。
他们的什长大骂着把他们喊过去,
‘求的打死人作甚,一会儿建奴杀来,你等几个杀才给老子杀几个才是能耐,’
几个小子也感觉不是太过瘾,也很丢脸,讪讪的跑回去,旁边响起了一些低声笑声,随即消失了。
毕竟一旁就是伤亡的数百新军军卒,大笑出声就过分了。
此时又有众多海船靠岸,大批的新军士卒登岸,穿上护甲后整理阵型向北开去。
郑芝龙、吴瓒则是站在安平号的船头有些呆滞的看着北方那个战场。
其实岸边的战场距离安平号并不遥远。
当数百骑甲猛烈冲阵的时候,郑芝龙和吴瓒都有些被镇住了。
虽然只要数百骑,却有千军万马一往无前的气势,而对面他们攻击的却是被汉军旗耗尽了弹丸的火铳兵。
吴瓒当时喊了一声糟了。
郑芝龙虽然没有言声,其实内里是赞同吴瓒的,这样的全身铁甲的建奴骑甲冲阵着实骇人。
郑芝龙多少明了为何明军对上建奴总是败绩连连,实在是建奴的骑甲太强了。
郑芝龙自咐郑氏精锐也不是对手,毕竟南方主要是步军较量,骑军很少。
郑氏精锐也没有应对大规模骑军冲阵的经验,也没有应对的阵型。
接下来的战事却让郑芝龙和吴瓒吃惊连连。
先是步军死战不退,死死盯住镶白旗骑甲的猛烈攻击,虽然局面不对,也没有人逃离战场。
相持中甚至建奴骑甲接连受创。
接着,数量稍处下风的新军骑军从两翼包抄建奴骑甲,让两人越发惊讶的是京营三千营数百骑竟然大败镶白旗骑甲,镶白旗将佐一并被斩杀。
明军硬碰硬的击败了清军,而且在数量基本一致的情形下办到了这一点,震动两人心神。
“东翁,此天下强军啊,”
吴瓒低声道,
“或许这是新军最强也未可知,”
郑芝龙苦笑道,
‘新军登船时,我观每个百队都差不多,却是天下强军,今日虽然小窥端倪,大明上下无出其右者,我郑氏不如也,’
看到了如此强军,他明白那位太子说的必杀令绝不是玩笑,有如此强军数万在手,大明内谁敢与太子争锋,活的不耐烦了,
‘从今日起,我郑氏有些心思该熄了,’
吴瓒点了点头,有这位太子和强军在,一切休提。
当然了,如果这位太子大败在流贼或是建奴手中,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只是这事只能意会不可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