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就黑脸了。
守军两千余,没错,不过,有千人都是老弱,羸弱不堪。
这样的守军,不用多说,汉军旗一个冲锋就能溃散。
朱慈烺站在校场的点阅台上久久不语。
潘永图和镇守参将黄瞿胆战心惊,只要不是痴呆,就晓得太子震怒。
“殿下,这是能抽调的所有军户了,除了数百募兵外,其他的都是从卫所抽调的,末将也是无能为力,”
黄瞿当即跪下。
朱慈烺没理他。
朱慈烺也清楚,该死的军户制坑爹。
比如一家军户有男丁四口,一般都是家主充任,而很多家主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他们充作军户。
一旦伤亡,家里损失不大,正经是保全了自家青壮。
反正都司卫所里登记造册的名字就是这位。
作为军户很多田亩都被军将士绅吞并,他们沦为佃农,为朝廷还派出家里最精壮的,有了损失谁赔偿,因此都是老弱充数。
而军将为了留下精壮耕作田亩,他们好收取更多的佃租,更是纵容。
于是,卫所兵大多老弱病残,军力不堪,大明北方军户纸面上几十万,结果能上战阵的十不存一,就是如此。
改制已经在朱慈烺推动下推行了,就在山东和登莱试行,如今效果满意,明年就是蓟镇和宣府、山西、保定等处。
现在嘛,朱慈烺还得承受这个恶果。
“你等要给予饱食,好生操练一番,当做辅兵吧,”
朱慈烺看向袁时中和刘玉尺。
他的意思就是夺权,这些也别在黄瞿麾下了,两人代领吧,操练一番作为辅兵搬运物资,必要的时候守城吧。
两人领命。
黄瞿则是如释重负,过关了,没有事权都不是他在意的了,方才一不小心结局会很惨。
“潘巡抚,本宫不想再看到这一幕,你的职责就有提炼兵事,接下来蓟镇各处守军都要清查,务必操练起来,否则,本宫自会弹劾于你,”
朱慈烺的怒火谁都能看出来。
潘永图大汗淋漓的拱手道,
‘臣下定会全力处置,殿下放心,’
“但愿你能让陛下放心,能让天下百姓安心,须知这是蓟镇,北方第一边镇,”
朱慈烺愤怒道。
辽镇已去,蓟镇因为重要性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边镇,却是糜烂至此,朱慈烺当然怒极。
没见过这么烂的。
潘永图再三的叩首请罪,唯请戴罪立功。
朱慈烺是拂袖而去。
潘永图急忙跟随着。
他是心惊胆颤。
朱慈烺也是没法,他没有任免的事权,只能利用他的身份敲打施压。
这就是他的无奈处,明明看到了很多错漏,对不起,他么有管辖权,只能坐看。
随着大军抵达的还有上千袋的水泥,在随军抵达的工匠指导下,修补蓟州城。
全面整修城池,大明没有那个财力,但是利用水泥做创可贴般的整补还是能做到的。
这样的整补将会出现在几十个城池。
“殿下,这不成啊,您怎么能带走五千军卒呢,”
潘永图有些气急败坏。
他听到这次来的万余精锐只留下五千人的时候,心态立时崩了。
“殿下,本官不是为了保全自己,而是蓟州的百姓,再者,蓟州乃是京师北大门,不容有失啊,”
朱慈烺冷冷一笑,如果不强调不为自己他也许能信,
‘潘巡抚,既然晓得地方紧要,为何纵容军备废弛,’
潘永图当时就被噎住,这话没法接了。
‘好了,此事陛下也清楚,立即遵从吧,’
朱慈烺懒得废话。
这位也是一个正统的官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