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甡、汪乔年领命。
汪乔年是一脸愧色。
他麾下的秦军真是丢人啊。
要知道洪承畴、孙传庭掌控秦军的时候,是中原有数的强军,剿杀各处流贼就是仰仗秦军,而现在秦军成了付不起的阿斗。
朱慈烺倒也没有过于责怪。
体系崩坏是军力败坏的根本,朝廷连粮饷都不能按时发下,节制全军就是一个空话。
随着朱慈烺一声令下,吴甡派人将一众军将拿下。
贺人龙、董学礼等十余名军将当即被斩首,头颅被传首各营,更有二十余秦军军将被圈禁。
登时惊吓了所有军将。
他们终于知道必杀令不是摆设,这位殿下也是心狠手辣之辈。
王承恩则是自行入京复命。
也是提前告知德州大战的详细,这是他这个监军的职守。
朱慈烺则是下令全军向京师开进。
距离京师还有不足十里,兵部尚书陈新甲出迎。
朱慈烺下令扎营。
此番大胜返京,照例会献俘夸功,全军必须整肃一番,清理兵甲。
朱慈烺坐在大帐后,孙传庭在下首。
陈新甲恭恭敬敬的跪拜道贺。
朱慈烺却是久久没有出声,任由陈新甲跪伏在地。
陈新甲立即胆战心惊。
他是个绝顶聪明之人,朱慈烺如今的心情还用说吗。
显然因为这次惨败而怒极。
陈新甲在下面战战兢兢的,孙传庭则是一言不发,就是吴甡、高起潜等人也是噤若寒蝉。
朱慈烺的声威今时不同往日,三次大战告捷,无论在朝堂还是在民间,朱慈烺的威望无人可及。
他是声威是用赫赫战功书写的,还有善于理财的加成,大多数的臣子都是心存敬畏。
朱慈烺雷霆之怒,谁敢随意劝阻。
就是高起潜也不敢。
他明白自己是当今的近臣,相当受宠,不过,他可不是殿下的近臣。
首先一个不能和殿下走的太近,搞清楚他是谁的奴婢,再者,他就是发声,最大的可能也是被驳回。
“陈兵部,此番通州大战你为何不劝阻陛下,”
朱慈烺冷冷道。
“殿下,臣下也以为此番是一个出兵的良机,现下看来,微臣大谬,实在羞愧,”
陈新甲不敢推脱。
“哈,”
朱慈烺冷笑一声,这就是大明的国防部长,也是崇祯的首席军事顾问,也对这场大战寄予厚望,
‘陈部堂,你对大明的军户很有信心啊,当真以为他们可以击败建奴吗,’
这次大战,晋军大同军八成都是军户抽调,秦军保定军也是过半都是军户。
而德州大战九成都是募兵。
战果也表明军户已经烂透了,只有募兵才是现在强军的根本。
“微臣惭愧,后悔无及,”
陈新甲其实内里也有疑虑,不过贪念还是占据了上风。
希翼真的可以一战定乾坤。
当然,再次被残酷鞭挞。
“好了,起来吧,”
朱慈烺冷冷道。
他没权力改变兵部尚书的任命。
就是有,暂时也不能动,陈新甲虽然不是他嫡系,毕竟也不是周延儒之流,不过是小心思多了些。
最好不要将其推入对抗的阵营。
接下来推动改制,还是需要更多的盟友。
陈新甲这才敢起身,膝盖酸痛,双股麻木。
当日,京营就在此地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