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迟疑着,他不是一个杀伐果断、智珠在握的雄主。
但是经历这些年,也有自己的政治智慧,他预感改制盐政要弄出不小的风雨来,因此迟疑。
周延儒等人则是冷眼旁观,如果真的做出成绩来,他们是坐享其成。
如果,太子因为此事栽个跟斗,那就好看了,他们也正好出手,让太子灰头土脸,省的老是坏事。
“陛下,堵胤锡正在返回京中,待得他入京,儿臣和他商议一番,提出一个改制的法子,再请陛下首肯,”
朱慈烺没指望一次说服崇祯推动这样的大事。
今天就是利用朝廷缺饷作为引子推动此事。
‘也好,此事就等堵胤锡到京再说,’
崇祯拍板。
“陛下,再有一个开源就是跨海讨伐朝鲜,”
朱慈烺一说,众人哗然。
这位太子今天是要搞大事情啊。
一波未平,又来一波,冲击不断。
盐政未定,又提出征伐朝鲜。
“殿下不可,我军经历大战,损失极大,怎么可以跨海征伐朝鲜,神宗朝我大明在朝鲜消耗数百万两银子,财赋因此枯竭,难道教训还不惨痛吗,”
周延儒痛心疾首。
这次他以为抓住了朱慈烺的痛脚,立即反攻。
“正是,我朝的财赋损失极大,根本无法担负再一次大战,”
陈演出列。
谢升、林欲楫、李日宣、倪元璐等人尽皆反对。
“殿下,您可别忘了,建奴距离朝鲜不远,如果大军攻伐朝鲜,朝鲜求助,建奴发兵,却是如何了局,难道再次在朝鲜来场大战不成,”
朱纯臣出列道。
讥讽意味浓厚,小子,终于逮住你了。
崇祯目光闪烁,他也想呵斥一声太骄横了,是不是胜仗太多,让朱慈烺太骄傲,出昏招了。
但是考虑自家儿子一向思虑缜密,恐怕还有说辞,崇祯选择沉默。
‘诸位臣工,谁说战事就意味着损失,就意味着消耗大量钱粮,’
朱慈烺冷笑着,
‘建奴二十多年来疯狂发动战争,没有一年没有大战,向西南入寇我朝,向西攻击漠南蒙古,向北、东北攻打野女真,向东南征伐朝鲜,为何却是越打越富庶,越打军力越强,’
众人面面相觑。
这话吧,怎么说,还不是大明送去了大片土地、兵甲钱粮。
还说别的吗。
只说辽东数百万良田,还有数十座坚城,那是大明积攒数百年的家底都送给建奴了。
建奴因此膨胀的不可收拾,实力大增下挥师四下征伐,尤其是入寇大明又是生发,国力因此增强。
道理谁都懂,只是说出来太丢人了。
‘陛下,臣闻听建奴将我大明比做苍天大树,须得剿灭四枝大树必扑,建奴就是如此做的,先后让朝鲜,漠南蒙古,让他们成了建奴的忠狗,从此再无后顾之忧,因此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攻伐大明,而我朝也可反其道行之,征伐朝鲜,让其重新臣服,出兵漠南打草谷,削弱蒙人,剪除建奴的两条恶狗,’
孙传庭出列道。
他必须襄助朱慈烺。
“孙学士说的极是,然则我大明哪里有银钱发动战事,”
林欲楫斥道。
“为何一定要自己花费银钱作战,殿下说的很清楚,如同建奴般由敌人付出这些钱粮,他们不给,我们发兵抢掠就是了,”
方孔炤出列道。
众人哗然,看着方孔炤,你好歹也是进士及第,竟然在朝堂上如同一个匪首般说起抢掠烧杀,有辱斯文。
“方部堂说的有何错处,我大明一向体恤周边进贡的藩国,但前提是其是臣服于大明的藩国,而朝鲜藩,自十余年前臣服建奴,于沈阳献上质子派水步军参与入寇我朝,哪里是我朝藩国模样,而是建奴忠犬,必须讨伐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