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德州战败。
可说是一再重创大明,打残了北中原。
这就是大明的生死大敌。
今天终于死了,众人能不欢喜。
朱慈烺倒是没有太激动。
他可不想黄太吉就这么死了。
也许早先他也有黄太吉怎么不早死的想法,确实是个劲敌。
但是自从这厮瘫了后,朱慈烺倒是希望他能一直挺下去,直到大军东征,俘获这厮才好。
那才是完美的复仇。
现在这厮先死了,可惜了啊。
“昭告天下,京城沐休庆贺吧,”
朱慈烺也就是走个流程。
心中却有遗憾了。
大明现在只能等待,看看黄太吉死后建奴朝局变更,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行止。
...
勤政殿外,洪承畴和范文程揉着双腿,他们都在守灵,跪的双腿麻木出来行走一下,两人相视苦笑。
同病相怜了。
黄太吉虽然不曾太过重用汉臣,大学士实权很少,但是也不曾苛待。
最起码采纳建言,颇为看重。
这位陛下大行,如今的辅政重臣对汉臣一个个趾高气扬。
只是数日间,地位天差地别了。
“洪兄,局面诡异啊,我等要有些苦日子。”
范文程低声道。
‘这倒是无妨,规制使然,只是如今各位辅政大臣倾轧,不知走向,要命的关口。’
洪承畴饶是颇有智计,也是无可奈何。
这些满人权贵间的争斗,他们这些汉臣根本没法涉及期间。
“但愿不是多铎那厮掌权,”
范文程愤愤。
洪承畴当然知道内情。
皇帝大行,满汉大臣的夫人也要入宫随同皇后祭拜的。
范文程的夫人当然也不可缺席。
结果在后宫被多铎看到了,立即被其美貌吸引。
当即上前搭讪,不错眼珠的盯着范夫人,可谓丑态毕露。
范夫人却是不敢躲闪,谁让是汉臣的女人呢。
话说范文程续弦的这个夫人比范文程小二十岁,有九分姿容,平日里汉臣中羡慕嫉妒恨者颇多,也让老范很得意。
但是这次是招灾惹祸了。
范文程得知气急败坏,却是无可奈何。
他敢质问多铎,信不信这个莽夫一刀砍了他。
而且当时大臣、女眷颇多,豫亲王对范夫人不轨之心丝毫不加掩饰,如今传遍京城。
范文程现在脸还是绿色的。
大丈夫屈辱如此,当然无比憋屈。
这以后是范文程上洗不掉的屈辱,会成为很多人家的茶余饭后谈资,范文程出名了,当然这个名声不提也罢。
洪承畴同情的拱拱手,啥也别说了,汉臣就是这个命了。
就是他洪承畴如果有漂亮的女眷也逃不脱一场羞辱。
好在他现在孑然一身倒是没有牵挂了。
范文程回身看了看大殿台阶上的多尔衮多铎那里,眼里都是怨毒。
“宪斗兄谨慎,不可让豫亲王发觉,否则事情不妙。”
说完洪承畴自己也是无语,被人窥伺家眷,夺妻之恨还得掩饰,不能敌视对方,这种憋屈是无以复加了。
范文程拱手叹道,
“亨九兄,小弟今日蒙羞,出门恨不能袍袖掩面,恨不能自裁,一死了之。”
洪承畴笑笑,这话听听就好,这厮如果想死,当年建奴入沈阳的时候就自裁了。
...
多铎拍着汉白玉的栏杆,脸上古怪,好像压不住的笑意,
‘二哥,今日我等兄弟才真正痛快了。’
没错,和硕豫亲王很畅快,压抑不住那种。
黄太吉威压多时,多铎心里还是畏惧的。
他们太知道这位陛下是斗不过的。
即使后来偏瘫,那也是无法匹敌的。
而现在黄太吉终于归西。
多铎其实在自己寝室狂笑过了,现在还是欣喜万分。
“闭嘴,这里岂是你胡言乱语的所在。”
多尔衮皱眉,他私下看看,其他大臣距离他们较远,这才放心。
他当然也心里高兴的,但是绝不轻易显露,多铎太狂妄了。
“局面诡异,还没到我等兄弟庆贺的时候,记住有代善在,我等就得忍。”
多尔衮低声训诫,多铎有些不爽。
“记住了代善归天才是我等真正欢庆的时候。再者,你虽然好色,也得看是谁,范文程你招惹他做什么,须知你我兄弟不是树敌的时候,你就不会收起你个色鬼嘴脸。”
多尔衮也好色,男子汉大丈夫多几个妻妾算什么。
但是多铎觊觎范文程夫人,那可是犯了大忌。
岂不是让汉臣和他们兄弟离心离德。
他志在江山社稷,汉臣是必须争取的,而多铎却在这里捣乱,真是个蠢材。
多铎沉着脸一言不发,显然并不服气。
但有一样,脸上淡淡的笑意没了。
多尔衮摇摇头,心累,这个扶不起的阿斗,让他操心到什么时候。
代善虽然不可能登基上位,但是手握两红旗决定了朝局走向。
这时候要低调示弱,不让代善心里有刺,黄太吉刚死,你就上蹦下跳的,代善怎么想,如果他死了,家族是否也受到多铎欺凌。
所以多尔衮才说多铎蠢行。
但是多铎不比以往,权势日增,可不是昔日那个听话的小跟班了。
多尔衮也是头疼。
众人走动活血,再次进入大殿,为黄太吉灵柩守灵。
大殿内哭声不止,文武满汉大臣们痛哭不已。
当然有几个真心实意痛哭的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大多数都是虚情假意。
守灵是个极为疲惫的活,就是青壮年也感觉吃不住。
这日刚刚傍晚,礼亲王代善忽然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