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府军撤离,毛利秀就没有追击,而是让他们安然退向石见。
而那支伪军穿越山区折返了长门,没有继续袭扰。
幕府军顺利折返了津和野城。
但是,问题没有解决,没有完成平叛的目标。
“只有不足一月就要断粮,现下只有一个办法,削减大军数量,震慑长州藩足以。”
到底是前田利常老辣,他提议将那些小藩的藩兵遣散。
这些藩兵操练很少,战力不堪,却是耗费粮食,遣散他们,留下一万多的藩兵足以慑服长州藩,他们在津和野城可以驻扎数月时间,看看事情有没有变化。
德川赖宣当即同意,现在攻击荻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粮食短缺,士气低落,绝不是茫然进攻的好时机。
德川赖宣自己则是手书,向大将军告罪。
他这个统帅无能,没有铲除叛逆。
当然,这就是一个姿态而已,十岁大将军能知道什么。
...
“藩主大人,我军胜利了。”
长男毛利纲成大喜。
毛利秀就淡淡一笑,
“我们是胜利了吗,”
毛利秀就站在天守阁眺望城外狼狈的战场遗骸,
“记住,是明人胜利了。”
“父亲,虽然有明人襄助,我们毛利家毕竟占据了长门周防全部,安芸西部,石高过百万,是我毛利家可喜可贺的大事。”
毛利纲成喜笑颜开。
“这是明人赋予的,明人可以随时拿走。”
毛利秀就叹道。
毛利秀就当然想恢复昔日旧地,但是,他也是被逼得踏上背叛的道路。
明人在下关驻军开始,就意味着他不反不行了。
‘随我去明军大营走一遭吧,战事是否结束不是我们说了算了。’
毛利秀就很清楚,只有明军才能决定这场战事是就此结束还是继续下去。
他没有追击幕府军一个是幕府军军力还是大大占优,再就是明人没有发话追击,他也就知趣的没有动作。
...
津和野城迎来了明人使者,这位名叫刘可津的明人使者和德川赖宣、前田利常见面后第一件事就是提议幕府和长州藩议和。
“大明这是要插手我国的内务了,管的太宽了吧。”
德川赖宣终于爆发。
身为德川家康的儿子,执掌一方的藩主,一军大帅,他感觉数次被明人侮辱,真是忍无可忍。
‘藩主何必气恼,贵军在长州一线抢掠过甚,我大明以为百姓蒙难,有伤天和。’
刘可津冷冷道。
德川赖宣真没法反驳,藩兵各不统属,难免有些抢掠行径,何况长州藩地界等同敌国,有些藩兵伺机抢掠,德川赖宣往往事后得知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毕竟还得维持军中的和睦。
但是明军维护倭国百姓,说不出的怪异,一看就没安好心。
“刘主薄,没有的事儿,我大军军纪严明。”
德川光友道。
“某此行不是来寻找证据的,而是告知罪行的。”
刘可津讥讽。
大明军需要证据确凿吗,没有抢掠都可以创造出来,何况确实有抢掠行径,这就够了。
前田利常瞪了光友一眼,这时候还看不出来明人只是借口而已,没有这个,明人还能编造其他的,争辩有意思吗。
‘贵军郑大人有何吩咐。’
刘可津笑笑,
“我家大帅以为,为百姓安危计,你们双方应和议为先,都是大和一脉,何必杀个血流成河,何不坐下来好好商议一番呢。”
特麽的你们明人中原大乱,都是炎黄子孙,怎么没坐下来好好商议和议呢,前田利常心里大骂,嘴上却说,
“这是平叛战事,不是和议那么简单。”
“这不合适吧,毛利秀就言称依旧尊崇皇帝,依旧听从大将军将令,绝没有反叛之意,只是看到昔日故地上一些小藩苛待他旧日领民,因此不得不出兵惩戒。”
刘可津的话让几人气的脸色通红。
毛利秀就这厮真是狡猾可恶,他这是在狡辩他不是反贼,依旧尊皇帝为共主,怎么可能是暴动的反贼。
但是从这一条上来说,毛利秀就真不是反贼,只是不听大将军的话而已,但是严格说不涉及叛乱。
‘你家大帅究竟要如何,如果我军还是要攻击毛利秀就呢。’
德川赖宣眼中喷火。
他没心思狡辩是否是叛逆。
“我大明期望倭国和平,而贵国大将军却是擅动刀兵,为了倭国百姓安居乐业,说不得我明军还得再走一遭江户了,好在有水师在,我大军去江户不足十天而已,迅快的很。”
刘可津威胁道。
德川赖宣恨恨的盯着刘可津,他真想将这厮拉下去扒皮抽筋,但是他不能。
‘刘主薄,总得让我等向大将军禀报,我等毕竟只是下臣,无权定夺。’
还是前田利常老奸巨猾。
‘当然,本官知道倭国有五百里加急,我家大帅给大将军半月时间思量,否则...,告辞。’
刘可津拱手而去。
‘明人太可恨了,倭国什么时候让蛮狄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