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主动大批的骑军冲阵,才迫使对方撤离。
如今摆放他们面前的就是缴获明军骑军的新短火铳。
“发现了什么。”
济尔哈朗这辈子也没玩过火器。
他找来的是几个汉八旗军将,其中就有统辖火铳兵的汉将。
“禀主子爷,这些明军的短火铳也用了明军长火铳的铳子,发射时候闭气好,因此射程远,我军远远不及。”
这个汉将媚笑道。
‘为何我军不能造出,’
阿山喝道。
‘固山有所不知,这个新火铳闭气好了,枪膛里火药暴烈时候火气极大,等闲熟铁经受不住,就会炸膛,’
汉将也很委屈,这特么是工匠的事儿,找那些奴才去,他是个打仗的奴才,向他发火有屁用。
济尔哈朗摆摆手让汉将退下,他还不至于向一个走狗无能暴怒。
他统辖对明用间,早知道这里面的原因。
数次想要取得明人铁料机密的动作都失利了,损失惨重。
明人为了让铁料制造方法不外传,工匠不得回家,给予重赏,同时将制造方法分为几大块,就是进去一时半会不知道完整制造过程,时间长了混入的细作必然被发现。
济尔哈朗对于获取明人铁料的机密已经绝望。
“下令前锋硕托,尽快南下,切断明军后路。”
济尔哈朗现在能做的就是切断明军后路,然后布阵阻击,等待后军从东面包抄,彻底围困这支明军。
那时候看看明廷的动作,如果明国主动大军增援,那是求之不得,如果放弃,也是一场大胜,总算是没有白白布局年余。
济尔哈朗估算了一下,计划可行。
从此地南下四十余里,和东撤回来距离差不多。
即使遇到明军阻击,他的骑军也能跑在明军前面抵达。
毕竟全甲的重步兵一天最多二三十里,而且是拼尽全力的情况下。
然而让济尔哈朗接受不能的情况出现了。
当他的大军终于抵达山海通往宁远的官道,明军主力已经向西过去近十里了。
也就是说,对方一天时间走完了五十里。
简直无法想象,就是最精锐的牛录也无法办到的事情。
巴牙喇上阵冲杀问题,但是长途行军也是怨声载道。
而明军却是全甲行军这般快,完全出乎他的想象。
当然,明军也放弃了粮车,将一些剩余的粮食焚毁。
济尔哈朗估计明军每人身上大约负重十斤粮食,够几日吃食,快速西撤。
济尔哈朗立即下令全军暂时修整几个时辰,人不算太累,但是马不行,还得休息进食。
清军休息一下,济尔哈朗接到的急报是明军继续向西开进。
济尔哈朗简直无语了,这是何等的野蛮行军。
济尔哈朗没法继续休整,只是两个时辰后下令全军向西追击。
距离山海还有四十里,明军东进曾经的旧营地,明军终于停下来休整。
但是这个营地栅栏很高,分为两层,还有深壕环绕。
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当初明人东进,每隔几里就下寨,而且是正八经的下寨屯兵。
当初一些清军大将相当鄙视,胆小如鼠。
现在看来这些营寨成了明军后退路上随时可以停驻防御的据点。
近四万明军防御,两万骑军攻营是不可能的。
就在济尔哈朗犹豫是否通禀后方锦州待命的多铎和豪格,大军西进一同攻打这股明军的时候。
他接到急报,明军辽镇三万军出山海向东开进。
济尔哈朗当即明白,等不及锦州的大军了。
两军汇合后,他两万骑军也没法攻破明军,山海距离此地只有四十余里,根本没有穿插迂回的空间。
济尔哈朗接受这次挫败,立即下令全军缓缓向东退去。
...
福州嫣然居,赵明泽、张元吉、老胡等人走出酒楼。
‘赵兄,你怎么想。’
老胡捉急问道。
‘这位李先生奉了郑爵爷意思,来这里宣讲我等海商汇集一处随同水师南下巴达维亚,其实郑爵爷如今和我等没太大关系,我等用不着听他的谕令了,今时不同往日,南海龙王老了,’
赵明泽捻须笑笑,
‘但是南下随同官军讨伐西夷人是必去的,不为别的,这两年开海我等吃好了,形势大好,如果此番水师战败,失去南洋,我等手里有海船也是没用的,再者,最可怕是朝廷因为大败,无法南征,为了防止西夷人袭扰,再次海禁...’
赵明泽环视众人,就不用继续说下去了,再次海禁对于海商来说是个噩耗。
他们好不容易从走私商,隐藏身份,买通官员水师,还得给郑芝龙上贡这样恶劣的环境,成了光明正大的海商,只要交开海费用就可以海上经商,退回以前的地下状态,真的不能接受。
是个水师头目或是官吏,甚至巡检、捕头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一些海商点头。
‘再者说,这次郑家宣扬的很广,谁也别推说不知道,知道了,有些人肯定去,没去的人想想下次去交付开海费用,是不是官府要敲打,甚至禁止入海,’
张元吉摇头。
几个海商变色。
确实,别人去你不去,想不想在海商圈子里混了,官府是不是另眼相看,到了那个地步就完球了。
“我等兄弟是召集船只南下的,诸位再想想。”
赵明泽拱手和张元吉离开。
其他人还想什么,如果不想冒风险的,大不了不在圈子里厮混,不去就是了。
只要还想继续生发,就没什么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