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府上,多尔衮和多铎兄弟两人正在饮茶,刚刚饮宴完毕,两人都有些面红耳赤。
“二哥,现下,豪格死了,两黄旗正蓝旗动荡不安,正是二哥独揽大权的时候,甚至可以更进一步。”
多铎盯着多尔衮,他的眼神里满满都是野心。
‘何用,残破的朝廷,满腹怨言心中不满的臣民,如今这个局面就是干柴烈火,再有危机,大清就是四分五裂的局面。’
多尔衮叹道。
他暗里当然窥伺大位,问题是现在这个局面还不如那个小娃儿继续坐着,承担所有臣民的愤怒。
“二哥,那毕竟是大位。”
多铎还是不甘心。
‘本王如能力挽狂澜,倒是不介意取而代之,留下贤名,可惜,本王也是一筹莫展。’
多尔衮苦笑。
如果他有逆转乾坤的本领,倒是可以取而代之,问题是如今的困局他也是一筹莫展。
多铎很是惋惜的模样,
“我只是想给皇额娘报仇,”
两人的生母阿巴亥是被黄太吉逼死的,两人那时候不大,很是受了些委屈,心里都是深恨黄太吉,夺取他的基业当然是最好的报仇方式。
“时机不对,现在让福临在那个位置上才是复仇。”
多尔衮冷冷道。
他比多铎清醒很多。
‘现下就是要尽快收拢辽西、辽南、辽西北的军力,好歹能收拢两三万兵马,加强军力,再就是撤离更多的族人去阿勒楚喀。’
“那个冰天雪地的地方,唉。”
多铎咧嘴。
他出生在辽东,一向就在这里,去北方就是几次出击野女真。
就是那几次都让他知道北方的寒冷不是辽东能比的,冬季比辽东冷的太多,去那里开拓遭大罪了。
“当年皇阿玛即使冬季也是征战不休,你为何做不到,这些年养尊处优,娇贵了。”
多尔衮刺了他一句。
“经历风雪没什么,就怕最后还是一场空。”
多铎嘀咕着。
多尔衮默然,他现在是两处布局,明军不北上,他就紧守沈阳铁岭抚顺一线,伺机向南打草谷,如果明军大举进攻沈阳,那只能向北去阿勒楚喀,但明军穷追不舍,那就是还是一场决战。
但是决战的结果他很不乐观。
说到底竟然是一切看天意。
一个戈什哈匆匆而入,低声在多尔衮身边说了什么。
多尔衮大怒,
“洪承畴这厮竟然敢自裁。”
多铎听闻也是暴怒,
‘这个狗东西,当年苟延残喘,留他一条性命,现下竟然背主自裁,’
两人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大清纷乱的时候,洪承畴如此,更是增加了混乱,尤其是让那些汉臣人心惶惶,好像大清到了末日一般。
而去阿勒楚喀开拓,必须倚重汉臣,不客气的说,满人没几个通晓耕作的,就不是那个料子。
汉臣人心动荡起来,当然极为不利。
所以两人才对洪承畴的自杀十分痛恨。
“下令,将洪承畴尸身吊在城头,暴尸十日,将其侍妾发配浣衣局,”
多尔衮命道。
暴尸十日让那些汉臣惊骇,女子入了浣衣局,其实就是教坊司,供人把玩,他就是要震慑那些汉臣,看看谁敢有异动。
虽然如此,多尔衮还是心惊。
洪承畴这个怕死鬼是多看不好大清的来日,才宁可把自己吊死。
这让多尔衮心寒。
...
刘之虞今日值守军机处,灯火通明中,他有些烦躁的踱步。
前方战事吃紧,后方其实倒是清闲很多。
如今不过二月,还未曾开海,粮秣兵甲兵员无法补充。
如果说去年是忙疯了,这两月清闲很多。
唯一忙碌的就是操练新军了。
如今京营驻地开辟了新的兵营,足有六万新卒在操练打磨。
此番辽东大战,陛下和朝廷早有共识,那就是无论胜败,损失必会前所未有的惨重。
因此招募新卒势在必行。
这次的超募是前所未有的庞大,过六万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