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想想,现在万代连年亏损的情况下,‘拓麻歌子’是他们唯一的拳头产品,肯定要全力去营销,不然就会有被收购的危机,突然滞销的情况不太可能发生。
相反我们应该担心的是,我们的出货渠道在万代手里,虽然别地方也有一些,但作为日岛最大的玩具生产商兼经销商,既是最大的助力,也是最大的阻力。同时它还是我们的芯片提供商,随时可能毁约,作为产业的中间环节,这等于我们一头一尾都被别人拿捏的死死的。
我们多备货,他们才会少备货,因为拼成本他们拼不过我们,我们怕滞销,他们更怕。
芯片同样如此,只有把库存的芯片尽快消化掉,将来有一天万代撕毁合约的时候才拿到更多的违约金,去抵消市场上芯片的溢价。
如果老张你还是担心,我给你托个底,那裕达公司破产的时候先清算你的损失,这条可以写进合同中。”
话说到这个程度,张达先反而有些讪讪,忙道:“不用、不用,不是不相信你,我就是有些没底。”
杨裕回到八楼豪华客房,坐在沙发上有些失神,淡黄色调也没带来多少安慰。
对外有万代卡脖子绑双腿,对内还要跟一众代工厂周旋,杨裕就是一个有点启动资金的中间商,比掮客高明不了多少。
但是杨裕不甘心啊,他发现了“拓麻歌子”,也知道上面蕴含的商机,他想在这块蛋糕上狠狠的挖一勺下来。
所以要斡旋其中,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拉拢一个原本素不相识的人,把一些不知道厂址的代工厂绑上战车并防备他们,对抗一个还没有成长为猛犸的大象。万幸的是,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还需要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总而言之,一个字累!
许玲薇贴着杨裕坐下,从后面抱住这个别人眼中的男孩,她眼中的男人,把头轻轻的枕在他的肩头。
从写字楼顶的奇妙邂逅,到办公楼里白手起家,从常乐超市里张牙舞爪,到电器城夜宵摊上指点江山。分别的不长时间里,居然独自一人跑到一个陌生国度里呼风唤雨,仿佛无时无刻都在给自己制造惊喜。
“在想什么呢,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杨裕轻轻叹了口气,“这钱老是不够花。”
许玲薇稍微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不会的,你还有辆大奔,在怿蓉姐那里。”
还没等杨裕高兴,许玲薇补充道:“怿蓉姐说了,你没满十八岁之前不许碰方向盘,所以陈叔在教他儿子陈军开小车,以后就是你的专职司机了。”
算了算,到满十八岁还要一年多,杨裕有些无语,这么早买车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