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守陵人家族说,你是野种?”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骤降到冰点。
陆礼承牵着我胳膊的手力道重了点,很不满我刚才的话。
连我听了都吓一跳,没想到前世能可耻到这样,我立马骂去:“你到底能不能消停一会儿?!牛忙忙没害过你吧,这里的人除了陆礼承外没人跟你有恩怨,你为什么要这样?”
前世一副要让全世界都恨她的姿态,古怪的让我难以接受。
只听这时候的牛忙忙突然传来爽朗的大笑声。
原本他走在前面,笑着回了头,眼睛眯成一条缝:“嗨,不就是我爸不顾本家人的劝阻,跟不是守陵人一族的我妈结了婚,生下我的当天我妈就死了,然后等我记事以来,就在本家混着了。”
……
前世不问,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出。牛忙忙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可总觉得哪里味道不对。
他妈妈怎么突然在生产当天去世了?真跟守陵人一族没关系?牛忙忙一直都没怀疑到这件事上来?
即便如此,守陵人一族平时对牛忙忙的态度应该不会太好吧,牛忙忙这些年都是怎么忍下来的,他一点都不计较这些?
这话题这么伤人,自然是没人再接下去,好在前世也没继续追问,话题就此打住。围边长巴。
走了快半天的时候,到了个湖边。眼看着左征已经走得满脸是汗,脸色也不太好,索性就暂且在这里歇个脚,等过点时间再走。
落脚的时候,牛忙忙说要跟小白去周围看有没有什么吃的。陆礼承则拉着我走到湖边,他从背包里拿出张毛巾,浸到湖里,再拧干拿出来,递到我脸边帮我耐心的擦着。
陆礼承认真的表情真的非常迷人,我在最痛恨他的时候也无法反驳这一点。
显然前世比我清醒许多,“我”语气泛酸道:“以前可是半点不碰这些的,转世后就转性了?”
陆礼承继续给我擦着额头,轻轻的,像对待臻品。他清洗毛巾时,才淡淡的回答前世问题。
“这一世遇上爱人。你变太多了,衾衾。”
衾衾应该是前世的名字吧,陆礼承一直这么叫她,初初听见,总觉得有宠溺味道,可细想一下,又有种刻意的疏远。
而“我”的身体僵了僵,心情比刚才差了很多,等陆礼承递毛巾过来要给我擦脸的时候,“我”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很不耐烦的让他滚远点。
自己则站起身来,走到左征旁边坐下。
视线有意无意的往他腿上瞥,见他手掌盖在左膝盖上,感觉像是在给自己阵痛一样。
他倒是挺能忍的,估计会很疼,走了这一路,还一句话不说。
左征的眼镜估计是摔坏不能带了,他摘下眼镜后的眼神没有平时的锋锐,柔和了许多,左征是书生气息的长相,无奈心眼太多。
“思思为什么这么看我,哦,你不是思思,是衾衾?”
左征不知从哪听到的前世名字,竟学着玩味的念了一遍,“衾衾”这两字被左征念出来,又有另外一种味道。
前世的感觉说不上来好坏,却罕见的没讽刺他,只对上左征茫了的视线,噗嗤一笑:“你这腿再不治估计就废了,你就不怕?”
左征意外的挑眉,似乎是没料到前世会主动说起这个,他也笑了,温温的。
“忘了怕该怎么表现了,有机会下次衾衾教我一下。但看起来衾衾也不太会表现害怕?”
“害怕是懦夫的表现,是无用之人才会有的情绪,害怕有什么用?还不如想办法变强。”
左征的视线里透着几分赞许,似乎很认同前世的话,“我”正打算说什么时,牛忙忙和小白已经回来了。
一个人手上抱着一捆干木头,另一个人手里拎着只死兔子。一个不停的念叨,另一个面无表情。
看来这一趟出去,收获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