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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萌萌等了一天,她一直盯着李七离开的通道等着他归来的身影。
天黑了,李七仍旧没回来。
她相信李七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离开岗位,能有这个权利调动他的,除了县尉还能有谁?
孙子林竟然拖着李七不肯告诉她消息,这也就意味着,苏元商一定出事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拳头。
难道苏元商染上了蓝舌?
还是说他还遇到了比这更严重的事情?
顾萌萌看着大牢的锁,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将上头的铜丝掰直,捅进了锁眼。
她不会开锁,但是照葫芦画瓢,也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顾萌萌手上不停的动作,锲而不舍的一下下的往里捅,强迫自己镇定,分析着孙子林这么做的动机。
已经许久没有做过活的人,小手娇嫩又滑溜,哪里还做的惯这些事情,不一会儿手上就磨出了泡,一碰都生疼。
可偏偏顾萌萌跟没感觉到似的,继续动作,头发凌乱,小脸苍白。
暗处的人到底是看不下去,拿出了写好的纸条扔到了大牢。
顾萌萌一愣,捡起来打开,里面就写了一句话——“一切安好,不必担忧”。
旋即她便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她顿时眸光一闪:“春星?”
春星僵住了动作。
顾萌萌立刻用手去晃动大门制造声响,吸引他的注意。
“是你吧春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求你帮我开一下这个门行吗?”
牢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声响。
“走了?”
她呢喃着,头一次对一件事如此不确定。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想再试试。
“我相公一定是出事了,只有他出事了孙子林才会将我关在这里,没有了我们,外面商会的人就会像是无头苍蝇,为了保护个人利益一定会就此解散,届时他再除掉老胖子,那整个兖州就会彻底回到他的手里!”
“春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奉了孙子林的命令来看着我,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在乎什么兖州不兖州,若是他实在不想让我待在富贵村,我可以立刻带着相公一家离开!”
“但是他不能拿我相公的命做筹码啊!春星你听到了没有?你要是听到了就去告诉孙子林,只要他让我出去见我相公,我愿意将我手上所有的生意都给他!”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牢里还是没有动静。
她以为,春星真的走了。
她眼底多了绝望,重新捡起了铜丝,口中喃喃自语。
“孙子林,你最好祈祷我相公不要出事,否则我若是出去绝对不会放过你……”
“哐当!”
苗刀砍在锁上发出了铮鸣,随后落在了地上。
突然出现的人瞬间收了刀,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她怔愣半晌,看着被削的整齐的锁头,将它用布包起来揣在了怀里这才离开。
春星隐藏在黑暗中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就是因为她总是这么做,他才更放不下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