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这么想着,就看到余大志搓着手,既焦急又害怕,还有些后悔地站在那里。
余夏儿:……
得,出事的是韦氏。
“这脑壳里的伤,我也没法子看,顶多给开点药喝着。”大夫看了看韦氏的后脑勺,还上手去摸了一下,也没诊出个所以来。
略斟酌了一下,又说道:“这脑袋受了伤,就莫要再动弹,让她好好躺着莫动。若能醒来,就喝药好好养着,十天半个月的,就差不多能好,醒不来就……”
后来的话不用说,谁都知道是什么个意思。
余大志急了眼,赶紧说道:“大夫,您再给看看,可不能不管啊。”
大夫想了想,问道:“她这是咋受的伤?”
真是奇怪了,说是伤了脑袋,可他愣是没摸出来哪有伤。
余大志眼神飘忽躲闪,手不自觉背到了身后,没脸把事情说出来。
村里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打媳妇,可把媳妇打到昏迷不醒的,他却是头一个,说出来感觉丢人。
“还能咋地,被他打的呗,那蒲扇大的手,一巴掌抽后脑勺去了。”田氏眼珠子转了转,立马嚷嚷了起来。
话音刚落,就让余婆子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余婆子气得哟,差点扑上去打死田氏这个碎嘴婆娘,这种事情能拿出来说的?
“你别听这碎嘴婆娘瞎说,她是啥也没看到,我这大媳妇啊,是走路打滑了,不小心把后脑勺给磕着了。”余婆子腆着脸讪讪地说道。
这人没死倒是没啥,若救不活的话,可不能让大儿坏了名声。
大夫皱起了眉头:“这要是磕着的话,脑袋能不起包?”
余婆子:“……摔泥地上了,地软。”
大夫便问:“你们给她洗头了?”
余婆子下意识道:“没啊,谁有功夫给她洗头,做梦没醒呢?”
才刚说完,看到大夫那张难看的脸色,余婆子一个激灵,立马就反应过来,顿时一脸讪色。
换作平日也罢,偏生韦氏今儿洗了头,头发干净得很。
“是,是我打的。”余大志见躲不过了,蔫搭着脑袋很是心虚地说道,“可我也没使多大的劲,就那么轻轻拍了一下,结果她就……就……”
在大夫的直视下,余大志到底还是没了声儿。
余婆子见藏不住了,连大儿子自个都承认了,就破罐子破摔,“您就别问了,肯定使了不小的劲,您看看还能不能治。”
大夫叹了一口气,一边摇头一边又伸手到韦氏后脑勺摸了摸,“就是脾气上来了忍不住,也别打脑袋啊,搞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又仔细摸了几遍后,大夫确定韦氏是被巴掌打的,确实打得不轻,比得上摔跤磕石头上了。
大夫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来一包银针,在韦氏脑袋上扎了几针。
过了一会儿收针,说道:“这打得也太重了些,要是能熬过今晚,那人就会没事。”熬不过就是个死。
说着从药篓子里拿出来一份药,随即又说道:“先熬一副药给她喝了,熬过去再去我那拿药。”
光这一副药,就得三十六个铜子,余婆子肉痛得脸皮都抽抽了。
这人要是醒不来,不得亏了?
余婆子攥着铜子不撒手,心里头想着,要不然就别买药了,反正看样子不太像能活,省得浪费这钱。
“大丫,你咋来了?”许氏突然低喊了一声。
余婆子一个激灵,立马松了手,铜子转眼就落到大夫手里。
余大志苦哈着的一张脸,也随即僵了起来,扭头一看,果然是自家熊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