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糟老头子,走路小心点。”
“人老咯。”
“老了你还不服气,非得去考个劳什子试,都考了三十来年了,也没见你考出个啥来。”
“……”
司父打从心底下觉得,他跟大儿子之间,真的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快滚你的吧,我这不需要你忙活。”
“那不行,我得先把你送回去,不然我怕你会摔死。”
“我怕我这还没摔死,就让你给气死了。”
“那不能的,你考了几十年都没考上,都没把你自个难过死,怎么可能被我气一下就归西了。”
“……”
气得司父实在忍无可忍,扭头就把空篮子给扣司昭脑袋上了。
司昭:……
艾玛,老头子可别真气出毛病来了。
回头真得给他弄点东西补补,省得他身体太差,一不小心就气出个好歹来。
司昭将父亲送回到家门口,就没跟着进去了,而是转身回了山脚的棚子。
余夏儿去拿银子还没回来,他闲来无事,就躺在松木板上思考人生。
今晚在坟头上听到的东西,还真有点颠覆他的人生。
这么多年来,他在村子里也没少听说亲娘的事情,但村民们对他亲娘的事情,却知道的极少。
只知道他爹很疼他娘,他娘很少出门。
村里的妇人骂他娘是个狐媚子,肯定是个逃跑的丫环,要么就是逃妾。
一群老爷们私下则说,他娘是个长得很美,又很温柔的女子,一点都不像丫环或者逃妾,倒像是落难的大家闺秀。
而他奶奶,则从来都骂疯子的。
司昭对自家亲娘起了好奇心,要不是还没道德沦丧,他说不准还会把亲娘的坟给挖了,死了也要研究一下。
***
余夏儿去拿钱了,不过拿钱之前,先去了瀑布那里。
之所以叫它泉水瀑布,那是因为水是从地下冒出来的,而不是地面上的河流。
水从一个看着像龙口的石头洞里流下来的,正对着一个两层小楼高的黑刚岩,在黑刚岩的阻挡下拐了个弯,流向底下的水潭里。
余夏儿此刻就在这块黑刚岩上面,黑刚岩表面上有些光滑,她费了不少劲才爬上来的。
面朝龙口,右边是两座大山形成的细小峡谷,峡谷里有一些水,但显然并不多,不足以形成一条溪流。
余夏儿却是知道,这峡谷的尽头,就是小湾湖。
甚至她站在石头上,就能看到几乎干涸了的小湾湖。而小湾河的源头,就是小湾湖。
她看得认真,并没注意到身后飘来一诡异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