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次见到的那些高人,里面还多了很多新面孔,跟我一样,尽是些年轻人。有打扮得流里流气的盲流子,也有带着眼睛的斯文四眼仔,其中甚至还有女信徒。总之,这些人放在市面上,跟普通人差不多,很难联想到他们的副业是干这行。
我俩一出现,立刻成了全场焦点。卞老头的名声可不是盖的,走到哪都有人让座。卞老头看人家拖着一只‘三足金乌’其实就是只畸形乌鸦,非要花两块钱买人家的,差点没把人弄哭。
一个身高接近两米,膀大腰圆,屠夫打扮的汉子,跟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高人’站在场子中央,估计他师傅没提过卞老头的大名,不知道卞老魔的厉害,看不过眼,就来了句:“天龙大会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了,阿猫阿狗都能参加。”
这话一出,现场所有人全都倒抽一口凉气,坐在角落的郑元庭和林荣也摆出一副看好戏的驾驶。
在众人的注视下,卞老头随手将‘三足金乌’扔掉,脸上挂着笑容,背着手,迈步走到汉子面前。盯着汉子喊了几眼,没说话,而是扭头看向旁边气定神闲,实则瑟瑟发抖的汉子师傅,轻声问道:“这你徒弟?”
那高人也就一米六的身高,四十来岁,身材干瘦,还长着两撇小胡子,活像周扒皮在世。可历史上的周扒皮是何等的威风八面,小木头棍儿一捅,随时随地让哪只鸡叫唤,哪只鸡就叫唤,比通灵术都管用。可这位‘周扒皮’,听了卞老头一句话,吓的老脸蜡黄,半天愣是没放出个屁来。
卞老头也没多啰嗦,直接冲‘周扒皮’一伸手。
周扒皮有点发蒙:“前辈,您这是什么意思?”
卞老头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小时候上学没背过课文?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徒弟这么没大没小,这责任是不是得由你来背?现在当老师的,教不好学生,人家教委都得扣钱。我今天就代替教委扣你的钱。”
这一通谬论气的周扒皮身体直发抖,可又不敢发作,估计已经在心里,问候了徒弟祖宗十八代。末了,周扒皮咬着牙花子,心虚道:“多少?”
“五百万。”
“啥?!”一听到这数目,周扒皮吓得失声尖叫:“前辈,你可别闹着玩,你哪点看出我像是有五百万的人?”
卞老头把眼睛一瞪:“咋?没听说过知识无价这个词?我没要你金山银山就够对得起你的了!你要是实在是拿不出这笔钱,我也不强求你,你学两声狗叫,这事儿就算了,怎么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狗叫要是真学了,周扒皮这辈子也甭想抬起头来。俗话说得好,士可杀不可辱,卞老头都起到脖子上来了,周扒皮明知不敌,仍旧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卞老头的鼻子怒道:“姓卞的,你别欺人太甚!”
结果话刚说完,手指头就被卞老头一把抓住,下一秒,一声清脆的‘嘎巴’声便响彻永记茶楼。在几秒的沉静之后,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看着周扒皮捂着手指头在地上打滚,卞老头撇了撇嘴,催了一口:“小树不修不直,我这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话不能乱说,手指头更不能乱点!学费总的交吧?”说着话,就把周扒皮的钱包从裤兜子里掏了出来。
那汉子也是个有血性的,见自己师傅受辱,要跟卞老头玩命,两步冲到卞老头面前,握拳就往卞老头脸上砸。可就在他拳头距离卞老头的下颚不足一寸距离的时候,却再也难以下降分毫。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汉子竟然抡着拳头,一下一下的砸在自己的脸上,不多不少,整砸了十下。
等汉子停下的时候,嘴里的牙全部掉光了,往外直喷血,晃悠了几下就仰头栽了下去。这会儿,我才发现汉子的胳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卞老头戳了一根针。我不知道这针有啥用,就问旁边的前辈。
穿着中山装,竖着三七分的前辈,脸色傻煞白,小声在我耳边说道:“这是迷魂针,介于中医和玄学之间,轻则可让人精神错乱,重则可害人性命,歹毒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