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一道圣旨传到了国公府。
小公主中途醒了一回,眼下正安养的好,但和亲公主没醒,太医说可能一辈子醒不了也可能马上会醒,听天命的事。
小公主落水加上和亲公主和亲在即,这些种种,皇帝准备亲审。
随来的公公向童谣卖了个好,伯恩府的二房整家都已在殿中许久,皇上的面色并不好,童谣道了谢给了些银子做谢礼。
她还没出手,二房倒先告上了状,先斩后奏,欺君罔上。
也是怕了她口头警告宗室女替嫁和亲,这就直接连环套下手了。
只怕都希望公公回去传,国公府夫人死了,死人又不会开口,先告状一番当然只听一家之言。
童谣摩擦着命妇进宫所穿的孔雀蓝霞帔,丝帛在手指尖摩擦,眼中多了抹厉色。
当童谣跨入殿中向皇上行礼之后,没错过二房眼中的震惊与慌乱。
她冷笑下站在旁边,彻底与二房对簿公堂。
“命妇童氏叩见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位上的皇帝捏捏眉心。
“平身吧,吾儿虽已醒,但高烧不断,身子羸弱,你是与两位公主最亲密的,伯恩府二房李氏和女儿状告你推两位公主入水,还有随行宫女和近侍作证,你有什么话说?”
“皇上,我要指认跟在小公主身边的两位宫女,这是画像,皇上传召他们来问话便是”
她不想与二房扯皮周旋,这两内殿的宫女早早按照原主记忆绘制了画像,原主走的冤担下这罪名,不代表在原地的坑还要再来一次。
两位宫女被传召到殿,战战兢兢的行礼后,童谣当场求了一个屏风,传一个宫女走入背对大堂。
“你叫什么”
“奴婢,叫翠儿”
“好,翠儿,讲讲来龙去脉”
“夫人,我并未推公主入水,我是她的贴身宫女,那日是我一直跟着公主侍奉在她左右,没离开半步,后来公主冷,我们都回了公主殿拿外套,但慢了一步,刚出宫殿走了几步路便听到了公主落水的消息,这才匆忙去叫御林军来救公主”
“你和外面哪位都不在场?”
“是,夫人”
童谣眯眼让她出去,再如法炮制询问后便知串供了。
她又叫了翠儿进来,对她拍拍肩膀问道“我知道你常年跟在公主身边不会加害公主,谁来这宫里都不容易,犯不着为了谁而搭上性命,你死了不要紧不如想想自己家人?要知道这天下是皇上说了算”
翠儿不停摇头不言。
童谣刹那间明白这宫女是被捏了家人,自己生命如何倒无所谓了。
“你身在公主身边,自有卷宗有关家人住地包括家中情况,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参与此事,不仅你家人能过的好,你再说出幕后者,皇上自会减轻罪责”
“我作为国公府夫人,保你一命如何?”
翠儿没想到小小宫女身份竟得了童谣的承诺,抖肩不止抿唇低着头。
童谣知道她已经做出了选择,拍拍她肩让她离开屏风后。
屏风撤去后,两个宫女扑通下跪对着皇上磕头不起,皇上摸了下胡子道“到底是谁推两位公主入水?可是你们俩?”
“皇上,翠儿冤枉,是我推公主入水没错,可是我们自小侍奉公主长大,也是被他人所逼这才迫不得已”
旁边的粉瓣惊的抬头“翠儿!”
“说,谁指示的!”
童睿睿心中一梗,二房李氏按着她手,示意稍安勿躁。
“是....是伯恩府二房独女!”
嘶~刚才这母女俩在殿中指认国公府夫人可是信誓旦旦,证人来了反而被吃了一记。
她当即跳脚“你胡说!我从未到湖边去,不在场,怎么可能推公主入水?”
童谣转身“你是不在场,可皇上所问是谁背后指示,背后懂吗?童小姐?”
“陛下,我儿没有理由做有害公主的事,八成是这翠儿收了她的钱”
段煜闭着的双眼睁开,怒视向李氏,童谣笑笑,连续击掌拍手道“既然李氏提到了钱的事,好,我先暂且不谈这个,皇上,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
“皇上可还记得我父亲战死沙场之后,皇上特批赏赐给伯恩府大房的绣云山庄和十八涧铺子?我运转不过铺子,请了二婶前来帮衬,那曾想二婶偷改账簿,贪墨公中银子,甚至抢了尚衣局的单子,因此我只能做些小本买卖,我怕父亲在九泉之下寒心!请求陛下为我做主!”
她是掐准了此时说,朝中若传为国捐躯的伯恩侯,皇上所赐的赏赐被瓜分干净岂不寒了边关驻扎的军心。
段煜仰坐着向皇帝道“此事确实如此,童闫行尚在翰林院中读书,大多钱都靠绣云山庄支撑,若没了本钱恐怕读不了书了”
皇帝摸摸胡须,对这后生颇有小才略有耳闻,据说也是御前小太仆。
李氏跪在地上,皇上未开口传她,她不敢妄言怕头都保不住,没想到这贱蹄子竟敢告御状!
“童氏,你可有证据,非要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