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悟过看着毒慕义,不屑地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是来救云庄里无辜的人的,不是来救你的。”
毒慕义指着陈王爷大骂:“都是他害成这样的,该死的是他啊,我不过是轻轻推了一把。”
陈王爷害怕地拉扯倚昭的衣袖,轻声苦求着:“女儿,替爹爹说一两句话呀。”
倚昭一言不发,冷冷地走到一边。
陈王爷竟凶狠又气愤地骂倚昭:“你这个畜生!我养你十余年,你竟是这样对我!”
倚昭狠狠地看着陈王,走上前去,狠狠地说:“你活该!”
陈王怒火冲天,瞪大了眼,没想到自己苦心孤诣养大的女儿竟这样对他。陈王举手一掌扇下。
倚昭仍旧狠狠地看着他,“我不过是投错了胎而已,父母不是我可以选的,但仁义和正道是我可以选的。你养我是你的责任,却不能以此让我歪曲真理,为虎作伥。”
陈王狠狠地骂:“我打死你个不孝子!”
矫悟过抓住陈王挥下的手,愤怒地看着陈王。
陈王想着,既然要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只是不停地拿倚昭撒气,大骂:“你个畜生!你和你娘一样!不知好歹的东西!无情无义的东西!你们都不配做妻子不配做儿女!你们这些畜生!你们从来没有感谢过我!只知道在乎你们自己!从来没有为我考虑过!……”
倚昭走到陈王跟前。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是自己的父亲。倚昭听他骂的这些话,倒是很有理。倚昭向陈王作了礼,客气地说到:“生为你的女儿,是我一生的耻辱!”
说罢,倚昭转身离去。尽管努力隐忍克制,却还是泪如泉涌。倚昭尽量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哭了,从小,倚昭从来不哭的,她知道哭是最软弱的事情,哭也是最无用的事情。倚昭如此一个坚强的女子,不可以哭。
陈王听完倚昭的话,不再骂得出口,整个人像崩塌的房屋塌在地上。看着倚昭远去的背影,他骂倚昭,那是因为他还认为倚昭心里还是有这一个爹的。如此看来,是一个笑话。倚昭眼里,没有他。他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在人前是一个大大的笑话。
【迎晖楼】
天色渐晚,昏暗的天色朦朦胧胧,屋中更阴暗。
毒城独自待在秦里住的房间,静静地坐在秦里躺过的床边。
云庄里的人纷纷逃走,此时的云庄越来越冷寂。
血烟执灯走来,看着毒城不禁心疼,她知道此刻的毒城心痛无比,只是他隐藏着,没有表现出来。他喝酒、骂人,甚至打人都好,最怕他全部藏在心里,不说出来。
见桌上的饭菜还好好的,不曾动过。
“少主,事已至此,你不要再伤心难过了。”
可惜毒城并未理会,只当未曾听到,只当这屋中只有他一人。
血烟将灯放在桌上,隔着桌子站着,守着毒城。血烟心想:如果秦里来取毒城的性命,那就一起取走她的,能和毒城一起死,也死而无憾了。
【云庄密室】
今夜,秦里将丑父藏在云庄密室之中,给丑父带了饭菜,忽然就不见了。
丑父想多看她一眼,也是看不成,想和她说几句,也没有机会。
丑父坐在桌前,看着一桌的饭菜,全无食欲。静静地坐着,看着密室的门,那是秦里离开的方向。不知秦里去了哪里,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不知她去做了什么?不知她是否又杀了许多人?也不知,她是否遇到危险。
丑父只静静地坐着,心里却一刻也静不下来。
秦里躲在在云庄底层,一个被海水淹没的深洞之中。
这窒息的感觉,正是秦里需要的。
秦里眼如冷血,活死人一般静静地坐在深洞之中。任由窒息的感觉折磨她。她自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