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渔阳梁铮,辽西公孙瓒,此两人皆是良将,若无他们率众杀敌,叛乱恐怕不会这么快就能结束。”
提及此事,箕稠心中也是感慨不已。
他虽然对梁铮的观感非常恶劣,每次见面都恨不得上前给他几个大耳刮子,可却也佩服他的本事能耐。
倒是赵桓,因为侄子赵熠之死而一直怀恨在心,眼下当着刘虞的面,可算是找到报复的机会了,当即跳出来打梁铮的小报告:“公孙伯圭也就罢了,梁铮此子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在挫败三郡乌桓主力之后便驻足不前,其心可诛。现在他收容了七郡胡兵,拥数万之众,还私筑城池,这分明是野心昭然!还请使君尽早处置,迟恐生变!”
“什么?”
“竟有此事!”
一时间,大厅之内,众人议论纷纷,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
但实际上,能够坐到他们这种位置的人,全都是人精。
赵桓与梁铮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们之所以装作慌张的模样,不过是表明态度。
毕竟梁铮的举动确实太犯忌讳了,朝廷若怪罪下来,他们可不想牵扯其中,受到不必要的牵连。
刘虞深谙为官之道,也明白这是底下的人演给他看的。
但做官嘛,拼的是演技,讲的是利益。
梁铮是不是做错了事,其实刘虞一点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处置与不处置,哪一个选择能够为自己带来更大的利益。
一念及此,刘虞的目光便不落痕迹地瞥向坐在一旁的魏攸,而后者则是暗暗朝他摇了摇头。
魏攸官至刺史府东曹掾,一向很有智计,被刘虞倚为左膀右臂。
对于魏攸的意见,刘虞非常重视,当下便立刻有了决定。
只见刘虞对赵桓说道:“现在幽州战火未熄,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一切还要以大局为重。若你拿不出有效的证据,此事便暂压不提。”
“使君英明!”
“有使君坐镇,真是幽州之福,是吾等之幸啊!”
刘虞开了口,周围的人自然明白要如何站队。
唯有赵桓依旧忿忿不平,却又毫无办法,只能在心中愤怒咆哮:“梁铮,就让你暂时多活一阵,此仇不报,我桂阳赵氏,绝不会善罢甘休!”
饮宴直至深夜,方才结束。
刘虞却来不及休息,便将手下魏攸和齐周两人,叫至书房商议对策:“对于眼下的情势,我想知道你们的看法。”
魏攸心有定计,当即开口说道:“梁铮,公孙瓒,此二人者,强兵在手,不可轻动,虽成威胁,却也须要徐徐图之。而最好的结果,便是将他们都收为己用。”
刘虞无奈:“此事我亦知也,然如今幽州凋敝,府库空虚,已无再战之力。我入幽州,朝廷虽派出孟益随行,但中郎将一职不过虚衔,除了随行的护卫,他的手上,根本没有可以调动的兵马。想要折服骄悍之将,谈何容易?”
主弱臣强,历来都是大忌。
刘虞深当然明白,想要安稳局势,掌控幽州,他最先要握住的,就是幽州的兵权。
可想得到没用,要做得到才行。
魏攸蹙眉沉思,随即一字一顿,语气笃定地说道:“使君放心,我有计策,可解眼前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