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梁铮对此却是自信满满:“放心,我非无谋之人,眼下的局面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而我也早就想好了破局之法。”
对于梁铮的破局之法,樊正心中十分好奇。
可见梁铮没有想说的意思,他也不便多问。
纷乱的局势,有人窥破迷雾,心明眼亮,却也有人身在局中,茫然无措。
肥如县城,叛军大本营。
看不清路在何方的张举,此刻正坐在他的“宫殿”中,满心绝望和不甘。
已经自称天子的他,深知自己一旦落败,就是九族尽诛的下场。
所以投降身上不可能投降的,只有负隅顽抗,才有那么一丝活命的机会。
回想起昨日种种,张举心中的怒火愈发炽盛。
自己原本的计划明明是趁着朝廷无力顾及北疆之际,借乌桓之兵占据幽州,进而席卷天下。
可为什么第一步踏出去就输了,还输得这般凄惨?
愤懑的情绪,在张举的脑海中翻腾,而他的心中,也早就有了答案:“梁铮!”
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仇恨与怒火已经让张举面目全非。
在张举看来,若不是梁铮,他又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千错万错,都是梁铮的错!
若是没有梁铮,自己早就占据幽州,纵横河北了,甚至儿子也不会死无全尸!
被仇恨折磨的张举,不能手刃仇敌,让他不断向着疯狂的深渊坠落。
就在这时,一名出身张家的亲信,战战兢兢地出现在张举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陛……陛下,宫外有人求见。”
“谁?”
“来人并未告知姓名,只说陛下看见此物,就会见他。”
说完将一面刻着鹄鸟的黑色令牌,递到了张举的手上。
“嗯!?”
岂料张举看到令牌上面那只展翅欲飞的鹄鸟后,脸色顿时一变,随即愤哼一声说道:“把人带进来吧。”
“是。”
没多久,亲信便将一个用黑色兜帽遮住面容的人带入大殿之中。
张举挥退左右,这才对着摘下兜帽的神秘来者冷冷说道:“看到飞鹄鬼令,我就知道是你!”
出现在张举面前的男人,年纪约莫二十五六,身材矮胖,形貌敦厚,可精芒闪烁的双眼,却又透露出几分诡诈与阴鹫的气息:“想不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人生际遇,果真无常。”
“若你是专程来耻笑我的,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看着对方那漠然中带着几分怜悯的表情,张举心中却是升起了一团无名火:“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你们这些嫡系主脉的施舍,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