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跪在地上磕头如鸡啄米,阿彦冷眼瞥了他一眼,拎着他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说,他们到底让你做了什么?”
山匪是昨天晚上他们睡下之后来的,给了老掌柜的两块银元,命他给山匪们开门,而后山匪偷走了匣子。
“按你这么说,”阿彦狐疑地打量着老掌柜的,“我们刚睡下,他们就来了?”
“是!是!”老掌柜的连连点头,“就是你们刚睡下的时候。”
山匪来的时间很准,好像就是专程在外面等着他们睡着,而且这些人的目的也很明确,正是那几只匣子。
老掌柜的说这些山匪打家劫舍无恶不作,这么说来,不会为了几本医书专门跑这么一趟,除非他们不知道里面装着的是医书,拿了东西就走了。
但是不管那些山匪的目的到底是如何,可以肯定的是,文戚听到了山匪进门的声音,故而追了出去。
唯有这种猜想能够与所有线索拼凑成的事实相符。
阿彦恶狠狠地瞪了那老掌柜的一眼,“你可知道那些山匪所在何处?”
“他们在哪儿我不清楚,只知道他们每月初七都要到城里去拿富户为他们准备的粮食。”
山匪抢劫抢成了月俸,城中的富商为了日子过得顺遂,就只能商量好,家家户户拿出些银钱粮食给山匪,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主动拿出来,也好过做无谓的反抗。
阿彦的视线从泥土墙上的小窗口中望出去,漫天荒芜之景的尽头,的确有个小小的城镇。
“滚吧,”阿彦收回视线,对着老掌柜的骂了一声道:“趁着我还不想刁难你这副老骨头。”
“是!是!”老掌柜的如获大赦,捡起笼屉,连滚带爬便向后院去了。
“我们去城里走一遭吗?”吉祥看了看阿夭,又看了看阿彦,发觉两人神『色』凝重,似乎各怀心思。
听说阿夭和阿彦是远亲关系,阿夭是阿彦的晚辈,两人相差十多岁,论辈分,阿夭要叫阿彦一声叔叔,如今齐家散了,两人本该是最亲近的关系,可阿彦对阿夭却是最为严厉。
此时吉祥问过这话,阿夭想都不想道:“废话,当然要去!”
“不行。”阿彦同样想都不想便否定了阿夭的想法,“城里,我自己去,你们继续往杉城县去,我若是找到文戚,自然会带着他去和你们会合。”
“往杉城县路上还有一道垭口,堪称天险,还不如我们等着你一起出发,”阿夭执着地对着阿彦建议道:“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我知道那道垭口,从这里北行两日才会到垭口,垭口下还有个小镇子,”阿彦凝眉思索着,低声道:“城中险恶,我自己去便是,你们在镇子里等我,在镇上等我两日,若我没出现,你们就直接去杉城县。”
阿彦的语气十分决绝,若是以前,他都已经这样说了的话,阿夭断然不会再说什么,可这次却不同,阿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让他觉得很不对劲儿。
“你明知道文戚不对劲儿的,谁知道他这次莫名其妙不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明知道危险,还不让我们跟去,难道想去送死不是?”
阿夭说这话的时候,天边飘来一片乌云,遮盖了日光,天『色』显得越发阴沉,而阿夭的语气也愈发急切。
“总之我不管!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阿夭说完最后一个字,晴空万里,突然炸开一道闪电,白光撕裂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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