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盲丞第一次『摸』了一个姑娘的手,细细的,软软的,『摸』着真舒服,好像上好的缎子,而且那天晚上他破例喝了几杯酒,太辣,所以喝起来好像上刑,但是喝了两杯之后,那飘飘然的感觉还挺舒服,为此不惜忍着辣劲儿多喝了两杯。
再然后呢?盲丞记得,唐鬼给自己说了些什么。
只可惜他的思绪就此被伢缅等人冲进门的声音给打断了,盲丞有点儿不高兴,故而不管伢缅在对面对自己问着什么,他都懒得理会,竭力将所有声音从脑海中驱赶出去,只是一心回忆着当时唐鬼对自己说的话。
“我说你呢!说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伢缅的声音太大,太吵,让盲丞断掉的思路怎么都拾不起来了,他不悦地一挑眉道:“我叫什么与你何干?你想问什么直接说就是了,不用啰嗦!”
在山寨里的回忆太美好,以至于盲丞甚至懒得与伢缅辩驳什么,只顾着回忆着自己的回忆。
反正,伢缅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山寨里死人了,中蛊死的,他们认定了这件事情就是盲丞干的,盲丞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他们想让自己死,刀都举起来了,若是没有个人血溅当场,那他这个苗王多没面子?
盲丞早就看出来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生与死,对与错,很多时候是不讲道理的,道理,都在手握重权的人手上。
好在盲丞很早以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反倒为他的人生省去了很多麻烦和时间,对于不能改变的错误,浪费再多口舌,都是没有意义的。
更何况,除了伢缅之外,跟随伢缅而来的苗民中,没有人通晓汉话。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盲丞更是懒得说什么,他对着伢缅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笑道:“反正他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想告诉他们什么,全凭你的心情,本来嘛,你想说的只是你安排好的台词,我怎么说都没用,既然如此,那你想编什么谎,直接依着你的意思对他们说就是了,还问我做什么?”
盲丞的话令伢缅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他顿了顿,心中又羞又恼,咬着牙对着身后的苗民开了腔。
“此人供认不讳,是他下蛊害死了侬勃,我宣布,今日午夜,将其以火刑处死,以祭侬勃英灵!”
盲丞听着伢缅用苗语对着苗民们说了些什么,从那义愤填膺又理直气壮的腔调听来,是已经给自己定罪了。
行,随便他想怎么说,不要让自己浪费口舌便是。
被人从椅子上强行拉起来的时候,盲丞还在回忆着。
那天晚上,唐鬼对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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