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力竭而败
生死关头,最可怕的不是突如其来的危险,因为来得太快,往往让人根本没有感到恐惧的时间,最可怕的,是等死。
乌金蛊血杵本来被金寒池握在右手,此时他以左手接过蛊血杵,腾出右手在腰间抹了一把,想擦掉手心里的冷汗。
就在这个时候,盖在地上的木板突然被猛地撞了起来!
一张山匪的脸就出现在木板和地面之间。
金寒池不确定自己之前在场子上是否见过这山匪,总之那张脸让他记不清了,也压根儿是金寒池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去注意的人,只见那山匪的脸上蹭满尘土,左一道右一道活似只花猫,脸上还有划伤和血痕,一张嘴巴大开着,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不知道是想大口喘气还是在惨叫。
那张脸上的五官因惊恐而变得狰狞扭曲,挣扎着试图从下面爬上来。
在那么一瞬间,金寒池觉得心底有一些犹豫。
依照他的『性』格,定然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
大概是在金寒池七八岁的时候,某日他正在练功时看到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正吃力地扛着一包大米送去后院,金寒池想都不想便上前帮那孩子一起扛起米袋。
这件事情自然是被金家的长辈看在眼里,而且看到这一幕的不是别人,正是金寒池那地位尊贵的祖『奶』『奶』。
若是遵从其他豪门富户中发生的故事走向,祖『奶』『奶』应该狠狠地训斥鞭打那小厮,责怪他不该让地位尊贵的金寒池帮忙做工。
但是金寒池的祖『奶』『奶』并没有这样做,她甚至压根儿没有理会那小厮,但是她也没有就这样放过金寒池,而是将他狠狠斥责一通。
祖『奶』『奶』告诉金寒池,那并不是他该做的事情,不是说与他的地位不符,而是,她认为金寒池应该做他该做的事情,读书也罢,练功也罢,那才是族长该做的事情。
“可是,书上不是说要乐于助人乐善好施么?”
金寒池那时还知道与祖『奶』『奶』顶嘴,但是后来他渐渐明白了。
他是金家族长,高高在上,蝼蚁的事情他应该视而不见,不是每一个路人都值得他的同情,人一旦站在权高位重的地方,眼中看着的应该只是大事儿而不是小事儿,谁见过皇帝打仗时会在乎百姓安危的?
都说高处不胜寒,这种冷漠,就是在金寒池的地位越发巩固之后,一点点渐渐习惯了的。
与人拉开距离,目空一切,现在的金寒池就是在当初那样的教育中,逐渐成为如今这副模样的。
可是骨子里总会有些东西,在不经意之间本能地流『露』出来,就像看到那山匪的时候,金寒池第一时间的本能是让他去救那山匪。
只是就在金寒池正想动手的时候,就看到一条壁虎蛊虫自那山匪的肩膀爬了过来,动作虽然很慢,山匪却毫无察觉,直到那只壁虎蛊已经爬到山匪的下颚时,山匪才终于察觉到了那滑溜溜黏糊糊的触感,眼睛向下看去,正迎上壁虎那双漆黑滚圆全无眼白的大眼,吓得山匪登时长大嘴巴发出一声哀嚎。
而就趁着山匪长大嘴巴的瞬间,壁虎蛊滑溜溜的身躯猛地往前一蹿便钻进了山匪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