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
“给你家送孩子来的!”
两人以苗语对答,守汶听得脑门儿上冷汗直流,只见伢缅看了看守汶又看了看唐鬼,“那孩子回来了,请便吧。”
“我来问点儿问题,”唐鬼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一脸理直气壮地望着伢缅道:“你不是让我解蛊吗?但我总要把事情都打探清楚了才能动手,免得又被你送个装满蛊虫的棺材到我门口去,搞得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话,那我岂不是做鬼都得留在你们这寨子里了?”
装蛊虫的棺材?伢缅被问得发愣,他送去的棺材里装着的明明是侬勃的尸体,此刻一时间没搞明白唐鬼是什么意思,故意刁难还是的确事出有异。
就在伢缅不知为何的时候,就听到自后院的方向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便看到什嫆已经闻声赶来,她跑得急,刚看到唐鬼的时候终于松懈下来,手扶着墙边便大口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道:“苗王,他们是来找我的。”
什嫆对着伢缅使了个眼『色』,她不便明说,伢缅也不便在这档口上和她争辩,免得一不小心就将自己那点儿破事儿全都公之于众。
伢缅好似被抓到了小尾巴似的,只能硬生生咬着牙将这一口气给咽回去,皱着眉头脸『色』难看地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临走的时候忍不住低声嘀咕一句道:“家都不像个家了!”
这话正被唐鬼听到,他故意拍着守汶的肩膀高声道:“哟,守汶,你的家还真不错啊!”
什嫆生怕惹出什么事端,赶紧带着唐鬼等人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什嫆先让唐鬼进去,她自己则拦在了齐孤鸿、盲丞和金寒池面前。
“几位,对不住了,”什嫆终于喘匀了呼吸,脸『色』也变得凝重肃穆起来,“家里地方小,不便待客,还请几位跟着守汶去休息吧。”
说完,什嫆也不给守汶机会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由分说便让守汶带着那三人去他的宅子里先歇着。
几个人虽然都有不愿,却又无法反驳,眨眼间,什嫆的院子里就只剩下了什嫆和唐鬼两人。
到了这时,什嫆才终于关上自己的院门。
院子并不大,从院门口走进房里,不过只是十来步,可这样的距离对什嫆来说,却显得格外艰难,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刚刚是如何一路小跑去找几人,为何这么短短的距离却走不动了。
心跳得很厉害,什嫆深吸了口气,却还是静不下来,她甚至巴不得这段路再长一点儿,再给她些时间,让她好好盘算清楚自己到底该对他说些什么,让她想想看他到底会对自己问些什么。
只是,再长的路,总有走到头儿的时候。
什嫆的房里点着油灯,唐鬼倒是不客气,干脆当成了自己家,将房里的几盏油灯全部点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什嫆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她呆愣地望着唐鬼。
“你……真的怕黑?是夜里看不见,还是……”
唐鬼正端着烛台,将蜡烛倾斜起来,借着油灯的火烛点蜡,他的动作很慢,显得很是认真,头也不抬地对着什嫆哼笑一声道:“我会怕黑?我只是怕鬼,你这儿有很多鬼,死了那么多年,早该去投胎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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