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这话,唐冕拎着酒坛夺门而出,起身时将凳子撞翻,他却脚步不停,跌跌撞撞地冲进了黑暗。
桌上是残羹冷饭,地上是桌椅凌『乱』,盼儿好似尊雕像坐得一动不动,唐冕那两个字令她心寒。
扪心耳闻,盼儿说不出自己到底哪里是错,她是垚一的娘,为娘的为孩子『操』心,『操』多少都不够,或许在唐冕看来,她实在有些担忧过度,可在盼儿看来,她不能允许任何威胁到垚一『性』命的人活在这世上,不管是谁都不行。
只是,自己的这份母爱,在唐冕这当爹的眼里,竟然落得“可怕”这么个评价。
盼儿委屈得想哭,她不知道自己的委屈能对谁说,连唐冕都不能理解的话,在这唐家上上下下,谁还能理解?盼儿觉得自己实在冤屈,她当初糊里糊涂嫁过来,只因她实在无法想象世上会有唐家这般古怪到令人发指的家族,是唐冕娶了自己,改变了自己的后半生,可是到头来,在这孤立无援的世界里,竟然就连唐冕都不理解她。
委屈到了极点,在某个瞬间,会突然发生转变,就好像是越过一条线般,只要越过,所有事情所有想法便会转向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盼儿也是在极度的委屈之下,突然释然,她不再想哭,反而是摇头笑了两声。
房里的垚一始终在盯着窗外,他是听到了爹和娘说的话,可却是云里雾里的听不懂,而后他看着娘亲哭了又笑,然后,娘突然起身,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收拾碗筷整理桌椅。
垚一想不明白了,他盯着手中的书本,脑海之中却是思绪翻飞,大人的世界好生奇怪,让他怎么都瞧不懂。
正当垚一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垚一好似悄悄做坏事被发现了似的,整个人一个激灵,连忙转头,这便迎上了盼儿的一双笑眼。
装出来的笑容,是最难看的模样,尤其是盼儿一双眼睛本有些红肿,眉眼却竭力表现出喜悦,反倒格外古怪,她的手中还拿着只苹果,声音也是如常般温柔,“看书也别看太晚,还是要休息的。”
盼儿一边用脚勾过个椅子,在垚一旁边坐下,一边说着话削起水果。
起初,娘亲说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琐事,什么前几日碰上长老,说垚一书读得不错,再过上个把月,就该送他去另外一位长老那里读些更高深的书了,又说是大伯唐芒给送来了鸡蛋,让他吃了补补脑,免得书念太多,身体跟不上。
垚一有一声没一声地应着,总觉得如此的东家长西家短下面,肯定隐藏着什么,终于,娘说到了重点。
“你跟长老学了这么久,学会的蛊术也是不少了吧?”
盼儿不通唐家蛊术,若是赶上唐冕不在家的日子,连火焱蛊都要去别人家讨,她突然向垚一问起炼蛊的事情,不免令垚一感到意外。
“这个……是学了些。”
“你可知道什么蛊能救人,什么蛊能夺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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