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弥光两步到了门口,人还未到近前,那恶臭的味道便令她皱着眉头捂住鼻子,“怎么回事儿?父亲不是已经有所好转么?”
所有人说着的都是日语,管家并未因弥光的突然出现而放下手中的枪,他连看都没看弥光一眼,轻声道:“小姐,都到了这种时候您才来关心先生的事情,未免也有些晚了吧。”
横野下二的管家是他自日本带来的忠仆,会在此时毫不避讳地表达对弥光的不满,由此可见他对横野下二的忠心非同一般,同时也让中岛江沿相信了那把枪对自己造成的威胁。
“等等,你先听我说,”中岛江沿到这一刻终于感觉到了紧张,连连摆手道:“你看,我已经带了人来……”
不等中岛江沿把话说完,愧古已经两步上前到了横野下二身边蹲下,伸手翻开了横野下二的眼皮,只见一道道幽蓝『色』的细线遍布他的眼皮内侧。
从这细线来看,愧古一下便认出这应该是齐家的阴蛇蛊,他完全想不起来给横野下二下蛊的人就是自己,因此浑身一个激灵,当即认为是在上海仍有其他的齐家人出现。
愧古的手微微颤抖起来,要给横野下二解蛊并非难事儿,难的是要如何从横野下二口中挖掘出给他下蛊的人。
在失去了记忆的愧古看来,这是他能离开中岛家,回到齐家的唯一办法……
当然,他也忘了那少年曾告诉自己,齐家,早已不在了。
弥光望着愧古的背影,皱着眉头轻声问了一句道:“你是什么人?真的会给我父亲解蛊?”
愧古没有回答弥光,他起身在纸上刷刷点点一阵,让中岛江沿派司机去把解蛊所需的应用之物购置回来,而后便盯着地上的横野下二。
“他中蛊有多久了?”
中岛江沿不假思索便做出回答,中岛菡子被带走几天,这横野下二便已中蛊几天。
依照这日子来推断,横野下二体内的阴蛊的确会成形而化为蛊蛇,但是,此时横野下二昏『迷』不醒的状况却令他不能理解。
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先解了这阴蛇蛊再说了。
愧古的举动让管家稍稍安心起来,趁着中岛江沿安抚中岛菡子的功夫,管家和愧古一起将横野下二转移到了一间干净的客房里,又拆掉了他全身的纱布。
“不该这样的,”愧古望着横野下二浑身的腐肉摇摇头道:“若是用了纱布包着,蛊毒无法发散出来,反倒会在他血『液』中蹿行,令毒越来越深,幸好时间还不算太久,否则恐怕会伤了内脏。”
管家一直站在愧古身后打量着他,许久,轻声一句道:“这位先生,是中国人吧?”
“我……我……”愧古支吾了两声,并非因自己的身份不想作答,可当他真正发觉自己为何迟疑的时候,不由得心头一惊,他恍然发现这个自己应该不假思索便能做出解答的问题,竟然需要他认真思考之后才能得出结论。
究竟是怎样的重伤,才会让他连自己的国别和民族都忘了?愧古想到这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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