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身上盖着白布单子,有血迹渗出,将白布单子正中染成了暗红『色』,因那盖布被血完全浸湿,软塌塌地贴在尸体身上,杨法医一边靠近尸体,一边对巡长问道:“怎么死的?用刀捅的?”
说实话,杀人这种事情与说书评弹里讲的并不相同,一个人的死亡不像书中所说的那么简单,如若是被命中要害,还需要一定时间才能断气,而受伤的若是腹部,则需要更长的时间,这种往肚子上捅刀子的方式常出现在地痞瘪三的斗殴中,杨法医曾见过几具这样的尸体,真正的死因并非肚子上的伤口,而是因失血过多生生耗死的,死亡的时间有多长呢?这么说吧,时间长到足以让尸体受尽煎熬折磨而在身上留下诸多用以发泄痛苦的抓伤。
然而杨法医的回答并没有得到回应,他转过头来,发现巡捕此刻仍停在门口,没有半点儿打算上前的意思,他的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对着杨法医伸出一只手,那意思是让杨法医自己看。
什么意思?杨法医不解,他和这巡捕也打过不少次交道,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畏首畏尾的样子,杨法医心中越发谜云重重,他咬了咬牙这才凑到尸体身旁。
就在杨法医刚捏住蒙尸布一角正要掀起时,忽然看到那尸体的肚子上好像动了一下,一阵刺骨的寒意立马蹿上杨法医心头,可手上的动作已然是停不下来了,他甚至没有时间思考是不是自己眼花,就看到在蒙尸布下面,一条浑身是血的花蛇扭动着身子自床上掉下,“啪”的一声闷响摔在地上。
“啊!”
杨法医和巡捕振聋发聩的喊声同时在地下室中发出回音,纵然是两个大男人,在这一刻也不免被吓得惨叫连连,杨法医更是慌不择路地往门口冲过去,却不想脚下正绊上另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杨法医一个踉跄摔在地上,那蒙尸布也被他掀开,杨法医感觉到什么湿滑柔软的东西落在自己脚腕上,他不敢深想,连滚带爬地向地下室门口冲过去。
巡捕早就想夺路而逃,不过人好歹算有义气,尽管已经抬起一条腿,却还是等着杨法医冲到门口,一把捞住他的膀子后连忙拖着杨法医往楼上去。
整个过程不容人细细去想,实在是惊魂未定,等两人冲上楼,巡捕将房门关好后,杨法医这才颤颤巍巍地吸了口气,本来梳得油光水滑的大背头此时也凌『乱』地散在额头,他的双眼已无焦距,失魂落魄地不知望向何方,等那巡捕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一把时,杨法医立马惨叫着跳起来,指着巡捕的鼻子破口大骂。
“册那杠比样子!”杨法医唾沫星子满天飞,活脱脱如个街头泼『妇』,瞧那样子也是气急了,“侬是老早知道那尸体是这鬼东西还不告诉我?要我自己瞧自己瞧,是想要我的命啦?!”
“不是、不是……”巡捕连忙手忙角落做解释,可这时候越抹越黑,更何况,他也没想到尸体会变成这样情况,要知道,上头的人发觉不对劲儿说让他去找杨法医过来时,是有巡捕发现那尸体的肚子里有小蛇,可谁知这眨眼工夫里,小蛇竟是如何飞速长到这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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