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将这几方的情况汇集在一处,事情就显得清晰简单了许多,是章山石先将休伶卖给青楼,而后老鸨子碰上唐冕,又受其嘱咐一番,正因如此,老鸨子才因这单大生意忙着数钱,故此没来得及去调教新来的休伶,只是草草将她先安置在二楼角落的一间房间,而也正因如此,金寒池才腾出时间来对休伶嘱咐一番。
“怕是不用怕的,只是,”金寒池的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纸包,紧皱的眉头之间似是一阵为难之『色』,沉『吟』一声道:“总有些难受,我另给你备了蛊『药』,可免除痛苦,这样的话……”
“届时,”休伶沉声,也是望向那些纸包,脸『色』却是淡然无波,“主人会在吧?”
“会……”
说这字的时候,金寒池莫名地百感交集,心头竟有一阵酸楚,还不等他细细分析这阵酸楚究竟从何而起时,对面的休伶已经拿起纸包。
一包又一包,休伶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端起茶杯那么一送,便将这令寻常人闻风丧胆的毒『药』一股脑悉数灌入。
如此轻而易举毅然决然,似乎就只因金寒池应的那声,就只因他说他会在,便能扫清休伶的所有恐惧。
只可惜,休伶的这份信任反倒成了这件事中的破绽,她虽然跟在金寒池身边多年,但终究没学到金寒池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出神入化般的变脸本事,故此,每当在场之人后来回想起她一脸坦然时,都总会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所幸,这突然发生在青楼中的天灾奇祸倒也没造成伤亡,久而久之便不再有人提起,倒是唐冕这一亏吃得不明不白,那叫一个委屈。
当金寒池对休伶再三嘱咐一番并离开后,唐冕坐在房中,起初一脸坏笑地猜测着镇三八那边的进展,但在一片静谧中,唐冕的表情越发凝重。
耳中响起蛊虫聒噪的叫嚷声,那声音在提醒唐冕,在他周围不远处,还有其他蛊虫存在。
这支队伍中除镇斈司外就只唐冕一人,所以他是唯一会下蛊的,如此说来,莫非这三朴镇上还有其他蛊师?虽说蛊虫鸣叫是为了警醒,但唐冕起身却只是为了好奇之心、好胜之意。
唐冕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信步下楼往那蛊虫提醒的方向而去,差不多是走到一楼大厅时,唐冕听到背后响起一声门板重重撞在门框上的声音,当时他并未过意,更不知道那声音乃是休伶猛地推开房门夺门而出的声音。
再之后呢,当唐冕走到青楼和通铺店中间的大街上时,休伶正撞到手挽手迎面走来的客人和歌女,她的脚步不停,丝毫不理会背后的咒骂,而高声叫骂的两人刚回过头来,便看到胸前挂着几只张牙舞爪的壁虎。
自此开始,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经休伶从房里冲向走廊的路线一路蔓延,此起彼伏好似击鼓传花一般,直到休伶冲到走廊中间的大厅处时,她不受控制地身子一弯,数不清的壁虎蛊虫自她口中倾出,漫天盖地,随着纷『乱』人流一同涌上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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