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齐以这话说完,一只茶壶已经狠狠地砸在墙面上,瞬间摔得粉碎,这是中岛芳子的愤怒,在她的意识中,她还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恼怒,只是凭着本能行事,而在她尚未查明的内心中,她憎恨的是齐以这武断的态度。
他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将罪名扣在了她的身上。凭什么?在中岛芳子的印象中,齐以明明是那种罕见的讲道理且不武断的男人,为何在这件事情上,他会毫不犹豫地认为自己是过失方?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一般,中岛芳子猛地爬起来,她的手脚并用,就好像一只蜘蛛在榻榻米上爬行,紧跟着,突兀的腿骨和松软的皮肉一时间都缠绕在齐以身上,好像一副刑具镣铐将他缠绕其中,她的手一把伸入齐以的裤子,冰冷如一条蛇,令齐以浑身恶寒。
“肯定可以的!我已经吃了那么多的『药』!还要我怎么样!我凭什么不行……”
老天不会这么恶搞,中岛芳子想,相比较一直不想怀孕却偏偏中标的禾子,自己明明已经这么努力,在自己这温暖而充满渴望的子宫里,凭什么就不能丰收一个孩子?
然而在中岛芳子尝试了几次后,手中的小蛇却仍是软趴趴的,她抬起头来望向齐以,为了今天这个晚上,中岛芳子特意化了妆,还特地画上了鲜艳欲滴的口红,可她不知道恰好是那口红的颜『色』,令她的表情看起来近乎狰狞。
中岛芳子以近乎质问的目光瞪着齐以,嘴上没说话,手却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如同一串连珠炮般的质问,问齐以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反应。
只不过,齐以的视线并没有望向中岛芳子,他的视线越过她的香肩,径直落在了纸门前。
中岛芳子下意识回过头去,纸门关着,那是仆人走之前小心翼翼拉上的,意味着今天晚上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他们,但是……中岛芳子眯着眼睛将那纸门来来回回看了两三遍,突然意识到不对的地方。
纸门上,出现了一个小黑洞,不过拇指大小,纸张的纤维被口水浸染,变得软踏踏地蜷缩在一起,她望着那个小黑洞,仿佛与一个冷冰冰的视线直直相对。
中岛芳子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而齐以率先起身,他在将中岛芳子推开的同时,不动声『色』地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衣服裹得更紧了一些,不过两步就到了那门边。
随着纸门被拉开的同时,齐以在微弱的光线笼罩下,看到了一张苍白而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那视线有些木讷,就好像一个无知的生物在贪婪地观察着一切。
自然,也包括刚刚那一片旖旎。
中岛芳子先是恐慌,待到她认出中岛菡子的脸后,恼怒涌上心头,如同油泼溅在火上,她迈着小碎步急切切一路狂奔到中岛菡子面前,人还尚未站稳,一记巴掌已经狠狠抽打在中岛菡子脸上。
“都怪你!你这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