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野下二疑『惑』地望向弥光,却见她也是一脸茫然。
而就在这通电话迅速挂断后,齐孤鸿放下话筒,任由话筒贴着墙摇摆不止,他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对着背后的阿夭怒气冲冲地吆喝一声道:“拿我的外衣,准备车!”
阿夭不敢多嘴,只有背后的弥光急切问了一声道:“你要去哪儿?”
“干正事儿!”齐孤鸿终于在门口处站定脚步,火冒三丈地怒视着弥光,那眼神仿佛不是在看着发妻,而是不共戴天的仇敌,“难道干正事儿也不行吗!出了人命关天的事情我也不能出房门吗?!”
说罢,就在弥光和横野下二双双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齐孤鸿已经好似一溜烟似的出了门,随着马达的轰鸣声转眼间消失不见。
“这是……”横野下二低声呢喃着,他突然想不起来今天自己到底是干什么来的,难道不是因为女儿和女婿的感情不错,自己趁热打铁过来探望顺便拉拢关系吗?如此看来,莫非自己是误会了什么?
“我们先走,”弥光顾不上穿衣服,随手将大衣搭在自己的胳膊上,急切地对着横野下二道:“您的车呢?”
横野下二几乎是被弥光半拖半拽着上了车,弥光拍着驾驶座的背面,焦恼地对着司机下令。
“追着前面的车!绝对不能追丢了!”
横野下二一头雾水,追车?自己要去哪儿?刚刚是中岛江沿打电话来说出事儿了,难道自己不能直接找中岛江沿去追问?这齐孤鸿和中岛江沿,他们两个到底在密谋着什么!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上海的大马路上狂奔,喇叭声在街道上振聋发聩,将街上的行人惊得人仰马翻,而就在一片骂娘声中,弥光低声对横野下二解释起了这其中的过往。
“事情还要从前几天的时候开始……”
“不,你先说明白你为什么要把他关押在房间里!”
“那也要从前天开始说!”
弥光很恼怒,但她没有急着解释自己这恼怒的由来,弥光相信只要自己说完了这几天来所发生的一切,横野下二便能明白她的愤怒究竟从何而来。
前天的早上,齐孤鸿和往常一样去齐家堂坐诊,按照他平日里的习惯,下午时会到齐家宅子里去炼蛊、检查门徒们的情况,或者安排一些其他事宜,弥光对这一切都不太过问,反正她知道只要到了晚饭时间,齐孤鸿肯定会回家,在这一点上,他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虽然齐家上上下下有各种琐事缠身,但他都会按时回家,没有应酬,没有交际,没有任何会使家中妻子心生不满的行为。
但异状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的,齐孤鸿没有回家吃饭,弥光在客厅里等到午夜时分,齐孤鸿才衣衫不整地回来,他的身上有酒气,还有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
之后的便是争吵,弥光追问齐孤鸿的行踪,而他的举动就像是任何一个心里有鬼的男人一样,而且远远有过之而无不及,齐孤鸿从责怪弥光的追问,到开始责怪她对自己过于严苛的要求,话题中的矛盾一度上升,直到他说自己和弥光的生活已经继续不下去。
“就这样?”横野下二难以置信,他也不是没见过出轨的男人,甚至自己对这一点还颇有心得,但即便是最糟糕的情况,就说齐孤鸿真是突然某一天脑子开窍了或者是碰到了真命天女,也不至于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要和弥光离婚。
“就是这样!”弥光好像怨『妇』一般哭诉道:“他说了,要马上走!而且他真的这么做了,他第二天到了齐家堂后根本没有坐诊,而是开始收拾他所有的钱,就好像……”
在弥光抽搭搭的哀怨哭诉中,她说,“他好像变了个人,不要我也就算了,好像连齐家堂也不准备要了,就好像要一去不回了!”
横野下二没有说话,他拧眉想了片刻后,转头望向弥光,总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