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寨主道:“果然来得很快,可是三弟还没回来。”
大寨主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怒声道:“他奶的,不如将小的们尽数带上,与那厮拼了!”
二寨主道:“大哥慢来,那厮去年将咱们北方二列山系南七山的两处大寨都给端了,上个月更将南方尸山红骨岭在北方仅余的属寨连根拔起,还将那寨子放了火,直烧了一整日才熄,那孟寨主的首级被挂在寨梁上,给一群乌鸦啄成骷髅腐骨,唉,想想都不寒而栗!另据那寨中逃生的小卒说,三年前红骨岭东西属寨聚义之时,二十三位寨主内斗,便是被这厮搅害的。大哥,咱们还是等一等,看看裴寨主那边的动静。”
大寨主皱眉道:“咱们寨中 共有一百零六个小卒,加上你我,咱们个个手持弓箭,对准那厮百箭齐发,难道还不将他射成一只该死的刺猬?”
二寨主叹道:“只怕那厮见机太快,若是被他逃了,岂不变成敌暗我明之势?咱们设在西南边的饵寨中的十数人不就是夜里被割了脖子么?可见那厮确有飞檐走壁之能啊。”
大寨主颇为泄气,道:“那依二弟说,咱们该当如何?”
二寨主道:“咱们该当先看裴寨主的动作,他若动,咱们跟着动;他若不动,咱们便也不动,只是监视那厮行踪。按路程算,三弟也正该回途进山了,只要咱们请的高手一到,还怕他些什么?他若先来端咱们山寨,一时三刻也不容他得手;他若先去端裴寨主的山寨,咱们请的高手到了后,也可出去擒他,顺便卖得裴寨主一个大人情岂不是好?”
大寨主点头道:“便听二弟的。”
二人又各饮了数杯,一名持矛小卒奔到门外,跪下禀道:“报大寨主、二寨主,裴家寨放了烟号!”
大寨主与二寨主对望一眼,下令道:“举烟号回应。传令全寨,各配刀箭,列队出战。”
持矛小卒奔走传令,只少半盏茶工夫,除去山内各处暗卡人手,全寨八十六名匪卒整备停当。大寨主、二寨主上了两匹黑毛健马,命方才传信那麻脸汉子在前引路,领了众匪倾巢而出。
一阵春风吹来,带起了这年轻男子的长衫下摆,他正立在一处山头上观望四围群山,呼吸着青嫩新草之香。偶尔看见一两只飞鸟掠过,目中不由得现出温柔爱意,自然之美永远能使他感受到天地造化的神奇。
这年轻男子正是风卷云,三年前三门二派与毒叟一战,凤凰门门主蓝羽不幸殒命,风卷云与众将之送回本门后难忍伤心之情,不愿多留,是以悄然而别。离开栖凤山后,直往西行,三年来,自中山一列山系西半段,过黄河,至中山三列山系,再往北行至北方一列山系,过北方二列山系,直至现在兜回北方三列山系以北山原群,凡遇恶盗邪丑、倚势奸盗之辈,或诛杀或惩戒,着实除去不少欺压良善之人。前数日听闻此山内有两伙恶盗聚寨,侵扰附近村镇,便又赶来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