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钰喜动颜色,道:“此事能得宫主作成,真乃属下三世之福!”他的性子本来稳健内敛,乍听云水名所问,度知宫主用意,一者于风卷云面前不加掩饰,二者多时迎娶意中人的心愿即可得遂,自然流露欢悦之情。
第二日,风卷云即请文定俭之妻亲去权家说亲,权家自是一口应承,两方即张罗着文定、择日等事。
直到古钰成婚头一日,升宫议事之后,风卷云道:“古门使,据万象门弟子回报,杻阳山内的红骨余孽已尽走散,待你明日成婚之后,便可带着妻子回杻阳山了。”
古钰道:“宫主可是要属下去杻阳山镇守采金?”
风卷云道:“并非要你去镇守采金,乃是要你重建家业。
你可先带一半东升门内的弟子回去使用,待得你的杻阳古家回复些旧观,再教他们回来,其中一些得力的弟子如若愿意跟随你,你便将他们留下。
你成婚在即,本座身无长物,这些微助便当是本座送你的新婚之礼罢。
本座还同文伯商议过,将咱们在红骨岭上搜搬回来的财物分出一半,权做你的起家之用。”
古钰早已听得热泪满眶,跪下身道:“古钰得宫主如此厚意相待,实是百死难报。
但古钰心意早决,终此一生,也惟效命于碧水宫内。
宫主若不收留古钰,古钰宁愿一世浪迹江湖,也再不回杻阳山去。”
云水宁见他辞意坚决,微思量处,道:“既是如此,你先派些东升门弟子去你的杻阳旧居驻守,待日后有了子女,教他们回去重建你的杻阳古家。”
古钰再忍不住眼中热泪,哭道:“宫主的厚德深恩,古钰一世难报!”
次日,古钰与新娘于东升门内成礼,喜宴之上,自是少不得鱼肉珍味,席上众人把酒言欢,大逞朵颐,风卷云却玉箸略动,浅尝辄止。
原来他这些日来,有时想起红骨娘娘所言,说到人与畜牲都有心肝五脏,心一般都是红的,愈觉人与畜牲之间似颇有些微妙处相联系,又记着凌慕月莫说肉食,便是五谷也不入口,更觉个中别有真义,是以近来饮食总是少荤多素,如此吃了十天半月,也觉自然。
到了年根下,蜻蜓门的门人送来三门二派四位派主的联名书信,信上大意是对他搭救无上无门脱难,助查林萸石的消息致谢,恭贺碧水宫铲除邪道大派红骨岭,又请他得闲时候去北方四派属地游览观玩。
另有一封苏、杭二人的联名信,信上问他自凌慕月与他们在有双一别之后,可有她的消息。
当日凌慕月自有双镇北郊与他们分手,苏、杭二人见她与羊婆婆南去,揣测她仍为跟随黑玉的去向行止,她二人却不知后来凌慕月与风卷云是否再会。
风卷云分写四封回信答意,给苏、杭二人的信中附上自有双镇与凌慕月分手后,与她再会的诸情,却未提及牧一遇难后,凌慕月相邀而自己却有意避约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