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上,举丧的人群,挟着震天哭喊,洒着满天黄纸,一路步向凄凄野坟地。 飘面而来的黄纸,透映着滚滚尘浪。交杂着浮腻汗味,与焚烧后的硝烟,勾勒出人世渺茫。
来了,又走。烟云淡淡。
“快走吧!前面就是白马城了。”见叶尘看的有些发呆,魏利喊道。
“来了。”叶尘提脚跟上。战争啊!造成了多少人家破人亡,为什么一定要有战争。
李家粮店前魏利怀揣着二十多枚金币小心翼翼的将其交给管事购买过冬的粮食。
李良管事摸了摸胡须,叫伙计拖了二十车杂米出来,杂米是最差最难吃的米,也是最底层人民的口粮,但买杂米就能尽可能的买到更多的粮食,现在的敢死营只要有饭吃就行。
看着十车杂米魏利皱起眉头“怎么只有二十车,以往这些钱能买的四十多车的?”
李良奸笑说“我这可是良心价位了,最近战争爆发,粮价疯狂上涨,这也是没用办法的事情呢?”
战火,击碎了沧澜国平衡。粮食紧缺,疫病丛生,治安恶化。许多难民没能死在敌人的手中。却死于疾病,饥饿和盗匪的刀下。粮食疯狂的上涨已既定的事实。
“可粮食也不会上涨这么多吧!”魏利吃惊的问道。
看了看一身残破的魏利,李良仰起头说“这是家族的意思,为了供给军方必须广积粮。”沧澜国的经济命脉都掌握在李家手里,粮价全靠他们一张嘴,所谓的供给军方不过是他们囤积粮食的一个借口。”
“大人,战争来了,粮食上涨我是知道的,可我们是军人,买粮食是为了能吃饱饭抵抗敌人的,您就多给一点吧。”为了该死营的兄弟们,魏利放下了尊严,杀气荡然全无,向李良哀求道。
“哈哈!你们区区敢死营也算是军人,冲到前方就死了,吃什么粮食。”李良厌恶道。
闻言熊厚天拧紧拳头,手臂上青色的筋暴露出来,想要上前揍李良。
“住手。”魏利大吼一声,若是在这里与李良发生冲突恐怕连这二十余车粮食都买不到了,大丈夫能屈能伸,魏利对李良拱手说“抱歉!我没能管好手下,这粮食···。”
责任能让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放下尊严,现在魏利身上背负的是敢死营近两百人的生命。见到魏利低身下气,叶尘不知为何有些难过,一个铁血男子竟能这般放下身段哀求别人。
根,不仅是归宿,更是让人心甘情愿的束缚,有根能归,才有选择流浪的权利。敢死营就是魏利的根,有了牵挂,即使是天空中的雄鹰也甘愿折断翅膀,低下高傲的头颅。
“什么事情,这么吵。”街头十五军团团长林历挺着大肚子摇摇摆摆的从马车中走出来。
“林历团长你来了,这几个穷酸鬼没有钱还来买粮食。”李良笑脸迎上去。
“哎!快点走吧!我们的酒席就要开始了,王家那小子请客,报下了整座天香楼,听说花了一千多金币,今天要好好吃他一顿。”林厉摸了摸大肚子不耐烦的说。“
“哦!是吗?那我得赶快过去。“李良连忙上马车。
“大人,这粮食太少了,我的兵会饿死的。”魏利见状挡在他面前哀求。
由于要赶时间,李良为了摆脱魏利的纠缠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在给他两车吧!”然后绕过他走上马车。
“弯得下的膝,才能跳得更高。”魏利粗糙的手搭在叶尘肩膀上。叶尘茫然,又有些领悟。
多得了两车魏利依旧愁眉苦脸,这些粮食还是不够敢死营过冬呀!正要往敢死营的放向回去却被赶来的士兵阻止道“营长,回去的路上出现了凡是经过的人或兽都发情了,我们恐怕要绕道了。”
“什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魏利惊愕的问道。
即使是繁殖的时期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莫非又要发生什么异变。
士兵遥遥头,这种事情他自然不知道,为了不出意外魏利下令绕道,当下粮食才是最重要的。
听见士兵的消息叶尘脑中灵光一闪“营长你先回去吧!我要去找个人。”
魏利看了看叶尘,当即答应,敢死营出来都有登记的,若是叶尘跑了魏利恐怕要受到重罚,但他出于对叶尘的信任答应了他。